初秋的午后日头最是炙热,颇有几分盛夏的影子。
春绫动作极快,做好了李拾月交代的赶紧回来:“姑娘,妥了。不过世子不在松园,奴!婢说与常顺,意思让他帮奴婢想想办法。”
将方才松园的情形,春绫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眉飞色舞的小模样,一副求夸奖地看向李拾月:“姑娘,我这么说还可以吧。”
“这样就很好,说多了反而让人怀疑。”李拾月拿起桌子上装在碟子里的桂花糕,看着春绫喜滋滋地吃着,心中也高兴。
春绫心思单纯,可头脑灵活,更是对她忠心不二,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就算不为了她自己,春绫这一世断然不能同她一样,过得如前世般悲惨。
“你再装一些,给每个院子都送去些,尤其是西院那头,你亲自送到徐云洋手里。”
“若是他问起我,就说我在外祖母那儿呢,就说大舅母也在,似乎在谈什么事情。”
以徐云洋的心思,必然会向春绫打探消息,这也正是李拾月想要的结果。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徐云辞会主动寻她来。
用过晚饭后夜幕以缓慢的速度降临,不知不觉外面若非廊下点着灯笼,黑漆漆的真要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到徐云辞几兄弟进来时,徐老夫人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可盖不住她眼底的疲惫。
“二郎来了。”
徐云辞请安后坐在徐老夫人手旁的位置,任由徐老夫人看着他的手四下看了看,见他一切无恙,徐老夫人点头似的放心下来。
“这些日子病着,听你阿娘说你近来不常回来,可是又出了什么大事,能令你如此焦头烂额。”
徐云辞没有纠正徐老夫人的用词,对于这几日的事情三言两语带过:“您也知道的,如今燕王和殿下撕破了脸面,不知燕王哪里来的底气,不顾官家也要与殿下作对。”
“您头疾发作,孙儿不能日日前来尽孝,在外心里无一不是惦记着您的。”
常嬷嬷亲自端了一盏新茶走进来,看着祖孙俩笑着开口:“老夫人这阵子病着,表姑娘侍奉得很好,不是怪罪世子的意思,是老夫人担心您在外的琐事。”
“醒了就要问起世子,听闻世子在京兆府忙事,不好贸然打扰。今儿世子回来,老夫人也是想念的紧。”
徐老夫人嗔怒看向常嬷嬷:“就你知道。”
转头看向徐云辞,他喝着热茶,目光落在床头小桌上的碟子,那里头就剩下两块花糕。
她不由得浅笑:“常嬷嬷,去将晏晏做的花糕在端来一些,给他们几个尝尝。”
“近来头疾折磨不舒服,不爱吃东西。皎皎这孩子心思细腻,特意摘了鲜花,做了好些花糕,怕我不能吃的太甜腻,做的时候废了不少心思呢。”
“我吃着属实开胃,这一觉睡得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