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的诡异,桃露心生几分不安,不敢抬头:“不知世子有何吩咐。”
徐云辞没有说话,他似乎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像是被打扰的不悦,更像是那种自己心中有为难的地方,无法言说无法解决的困惑。
“没事,下去吧。”
桃露不敢面露欣喜,暗自松了口气,出去时步子要比进来时轻快些。
一场大雨持续到后半夜终于有小了的趋势,许是昭德寺在山顶的缘由,闷雷声格外的刺耳,那一道闪电差点让人以为要将那禅房的门劈开一样。
李拾月松散着发髻,用一支玉簪挽住一缕头发盘在上方,其余发丝散落在身上月白色的里衣上。
她立在桌案旁,手中的笔沾满了墨汁,专心地抄录着经文。
春绫立在一旁研磨,一同跟来的是年幼些的秋繁,她瞧了瞧将烛灯再点燃一盏,护着烛心走过来。
桌案的经文瞬间被照的更亮些,李拾月停笔心中满意秋繁的机灵劲儿,她用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活动一下,酸意渐渐袭来。
李拾月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许多不适。忽听门外一声闷雷,吓得她差点将手中的笔丢掉。
“这雨小了些,雷声还是这么大。”
春绫上前将李拾月的笔接过来,放好用自己的双手给李拾月轻轻揉着手腕,从一开始的酸意渐渐被舒服取代。
“天不早了,姑娘明日再写吧,明早还要陪着老夫人用早膳呢。”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从廊下走过来的身影有小变大,李拾月瞳孔有一瞬间的变大。
“表姑娘可在。”
春绫示意着秋繁,见秋繁走到李拾月面前作出保护的架势,她往门口走去口中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门外的人并不打算进来,他侧着身子映在门上,微微弯曲的脊梁,听这个声音,好像是徐家的家丁。
“春绫姑娘,小的是奉了五郎君来送些东西,这里面有一些药膏。这两日抄写经文,表姑娘与六姑娘想必手写的会疼,五郎君交代小的送过来,由春绫姑娘交给表姑娘。”
春绫打开房门一道缝隙,见来人真穿着徐家小厮的服饰,稍稍松了口气。可眼底依旧是戒备,开门的缝隙只露出她半个身子,外面的人更是瞧不清里面的形势。
那小厮低着头,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是春绫后,低下头瞧着自己的脚下,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天色不早,小的先回去了。”
春绫抬眸去看那小厮,颔首示意后屈膝回礼,目睹那小厮往通往前面的回廊去了,才关上了房门。
是个瓷瓶,春绫打开确实是一阵药香,鼻尖隐隐传来些清凉之感。她放在桌案上:“是五郎君命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