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将怀中的木匣举起,在几人的一同注视下,打开木匣拿出来里面的一份契状。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出来李拾月的婚事,以及教养之事自李老夫人离世后,皆交由徐老夫人做主。
并且还写着,徐氏的嫁妆与徐氏为李拾月准备的嫁妆箱笼,在李拾月离开云阳伯府时皆随李拾月离开。
不止如此,还写了李老夫人与云阳伯的名讳,上面还有云阳伯自己的手印与他个人的私印按在“李闻庭”三字上,李老夫人的名讳上按着是她自己的手印。
若说手印造假,或许还有可能,可是私印这个东西,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会有伪造。
礼部尚书仔细端详,白纸并非这两年新产的,虽然放在木匣里保存完好,可四角边缘已经有些泛黄的痕迹。
“不知伯爷的私印,可带在身边?”
礼部尚书的目光很是平静,云阳伯本身又不是那种会察言观色的人,即便仔细打量着礼部尚书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来。
只好从自己的胸前掏出来自己的私印,交由礼部尚书手上,好奇想去看礼部尚书手中的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可是礼部尚书哪里肯,抬眼看向凑近的云阳伯,双手躲避,叫他连一个字都没看见。
云阳伯只好缩回脖子,看着礼部尚书在纸上比对着自己的私印,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李拾月看在眼里,语气平淡:“阿爹不用瞧了,那是祖母亲笔所写的契状,上面的内容大概之意就是我的婚事以及教养之事,祖母已经明确交给外祖母了,包括我与阿娘的嫁妆,日后也都是我自己的。”
“这上面还有阿爹的名字,与私印,就算阿爹不认,有这契状在,女儿也不是没什么怕的。”
云阳伯一听哪里肯,心想着一会儿怎么抢过来撕碎,没了证据他是老子,岂不是说什么是什么。
“你不想着撕了眼前的这份,这份只是拓印来的,我阿爹阿娘那里也有一份,我祖母的寿松堂放的才是李老夫人亲笔写下的。”
徐云辞幽幽的目光划过云阳伯的面庞,轻而易举的将他的心思揭露的一干二净。
当初就怕出什么意外,徐老夫人手里留着李老夫人亲笔写下的那份外,其余人拿着的都是拓印。
徐云辞也没想到,他手里这份有一天真的会派上用场。
礼部尚书将手中的契状和私印,一同放在云阳伯面前:“确实是你的私印,我朝有明确的律法,两方商议有这般的证据,即便是到官家面前,也是有效的。”
他很是意外,这个木匣李拾月一直抱在怀里,应当早就知道这份契状。
一个未出阁的女娘,能做到如此地步,是得被逼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