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宫规自然也是如此。
李拾月用不了几口菜,光是喝着南瓜粥就已经七分饱了。她目光环视一周,见旁人还没有放筷,端起汤匙,慢悠悠地喝着粥。
等粥底见空,都已经用好。李拾月接过首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唇,跟着太子妃要去里面坐着。
徐云辞看了一眼要往出走的太子,走到李拾月面前:“你陪着长姊,等我来接你。”
李拾月抬首,正好对上他那温和的目光,微微弯着腰在同她说话。只要她在靠近一些,两人的脸颊甚至能贴在一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眼前。
垂下眼帘,掩下眼底的一抹慌乱,轻声应道:“好。”
徐云辞没有注意到小表妹因为自己的行为,已经在害羞,站直身体跟着太子走出正殿。
徐令妤立在一侧将一切瞧在眼里,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瞧得最是清晰。想起之前弟弟同自己所说,目光不禁落在李拾月身上,目光意味深长带着几分闪烁。
徐云辞其实就是跟着太子去书房而已,并没有离开承明殿。可他就是想嘱咐一句,尤其是看见小表妹乖巧的模样,单纯地想同她说话。
“范通已死,华原郡彻底断了线索。”
太子今日穿着银白色金线浅纹长袍,他抬起手捏着眉心,带着几分疲惫。
想想可是不甘心,之前那段时日忙得昏头转向,好不容易华原郡的事件里,抓住一个范通,结果人在京兆府里,自己的地盘死了。
徐云辞也意识到这一点:“京兆府我排查过,暂时没有怀疑的人,所以我怀疑范通压根就是不重要的一环,就是被人推出来顶罪的。”
“而且,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太子疑惑抬眸:“说来听听。”
“昌平侯这阵子与燕王走得很近,听说顺贵嫔有意为燕王相看王妃,打算在昌平侯生的女娘们里选一位。”
“您猜猜,披香殿那位推出来的是谁,昌平侯府推出来的又是谁。”
徐云辞的拇指摩擦着戴着的扳指,温凉的玉感顺滑,清晰的纹路又为顺滑添了几分难度。
披香殿向来护着的是昌平侯先头夫人所出的大姑娘傅蕴宁,能做王妃的话,披香殿想必不会给疼爱的侄女放过这次机会。
同样的道理,王妃之位,如今的昌平侯夫人也有一个女娘,还是亲生的,未必会拱手相让。
徐云辞一手托着下颚:“探子打探到,燕王私下给傅贵妃透露过一点,无论是傅家的哪位女娘,都得是贵妃点头。”
“顺贵嫔母家在前朝占着一个闲职,根本说不上话。可傅贵妃与昌平侯府不同,昌平侯手里攥着京都卫,那可是掌管着上京的安全。”
“若是有这么位的老丈人,联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敢不叫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