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的步伐匆匆,将身后的婆子与婢女落下老远。
走进来就看见廊下迎上来的李拾月,后者这才看清,卫氏不仅脚步飞快,面上着急仿佛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李拾月忽然觉得眼角跳动,停下了脚步,客气礼貌地微笑道:“三舅母来了,快进屋坐坐。”
“什么都没准备,还请舅母别和我一个小辈计较。”
卫氏的嘴唇蠕动,盯着李拾月的笑容一时进退不是:“不不不,我就是有点急事想请阿月帮帮舅母。”
语气带了几分请求,素日低垂温顺的眉眼,此时因着急,失去了那份温婉的美丽。
李拾月却觉得眼角跳动得更加厉害了,可是人是长辈,已经亲自过来,断没有撵人的道理。
“既然是有事,更该进去好好说。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儿,传出去岂不是要人以为我不敬长辈。”
身后的两个婢女春绫和秋繁一听,机灵地一个上前,引着卫氏往屋里走,一个忙去上茶。
走到门口,徐令姿也换好了簪子,带着莲冬从内间走了出来。
一看见眉眼低垂、心不在焉的卫氏,徐令姿双眸满是疑惑,凑到李拾月身侧,用目光询问,然而得到的是李拾月微不可见的摇头。
带上心爱的玉簪,来不及分享这份喜悦,徐令姿将喜色收起,与李拾月一同去了正间。
不过卫氏看到徐令姿时,脸色更加不自然了,弄得这对表姊妹不明所以。
卫氏是长辈,客亲自过来,任谁也是发蒙。
见卫氏放下茶盏,李拾月开口问道:“不知舅母急匆匆过来,所为何事。”
而且什么事,在徐家里不去寿松堂和主院,要寻到她这澄玉阁来。
难不成,她一个小女娘还能解决荣国公府解决不了的事情?
卫氏就等着李拾月这句话似的,忙开口:“明日一早,四郎就要被军营了。军营日子艰苦,四郎自小在我身边没吃过什么苦,受不得的。”
“阿月,舅母就这一个儿子,就当是舅母求你了,去和二郎说说情吧。四郎求娶你,是他求错了,我教训他。”
“但是,但是军营他真的去不得啊。”
“阿月就当舅母求你,好不好。”卫氏的语气近乎哀求,只顾着着急,却没注意自己说错了话。
李拾月的脸色由疑惑、惊讶,听到卫氏的最后一句话,敛起笑容。
什么叫求娶她求错了?
乍然听到徐云泊,李拾月下意识地看向徐令姿,上次遇到徐云泊后在没见过。
而且,什么叫求娶她求错了?
合着卫氏疼爱儿子,不忍儿子去军营吃苦,就将名头扣到自己身上。
“婶婶这是什么话,说事归说事。四哥什么什么品行,阿月生的好难不成还是她的错了?”
徐令姿坐在李拾月身侧,忍不住反驳卫氏的话。
真不会怪阿娘说这位婶婶糊涂,就算心疼儿子,也不能随便攀污旁人呀。
何况小表妹还没出阁,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了。
卫氏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道几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