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册封公主,岂不是要分走自己的宠爱。
不过她想的实在是多余,李拾月已经下跪:“臣女一于社稷无功,二无出众之处,无功不受禄,实在担不起陛下大恩。”
“若是贸然册封,只怕是前朝言官御史颇有微词。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徐云辞立在那里,显然对于公主之尊,他们都不是很在意。
容和帝只好作罢:“今年十六了,可取了字。”
徐云辞替李拾月答道:“并无,表妹年幼,家中长辈只取了乳名。”
“取得什么。”
李拾月恭谨答道:“皎皎,月之皎皎的皎皎。”
容和帝沉思:“皎皎...月之皎皎,言笑晏晏,朕为你赐字晏晏可好。”
得官家赐字,少有人能得此大恩。不知是否为错觉,李拾月仿佛觉得徐云辞眼底带着几分忧心,连太子妃也是同样的面露担心。
“李晏晏多谢官家赐字。”
李拾月无法再婉拒,跪下谢恩。
就连从福宁殿里走出来,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太子妃一直送到了宫门口,眼中忧愁:“二郎,淳慧公主......”
徐云辞神色平静:“长姊,我对公主无意。你已经嫁入皇城,若我再迎娶公主,徐家过于独大。”
太子妃轻叹,她何尝不知,只是淳慧公主心思单纯,官家又只有这么一个公主成年,要什么给什么。
唯独栽在自家弟弟上,依淳慧公主的性子,只怕是不能善了。她只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太子妃语速轻缓,拉起李拾月的手叮嘱道:“若是得闲,再来陪我说说话吧。”
“是。”
坐上了马车,终于出了皇城。马车内幽幽清兰,只嗅了一嗅,便已觉得心旷神怡。
李拾月从出了福宁殿,便有些心不在焉,犹豫许久还是唤了一声“表兄”。一抬头,正对上徐云辞深邃的目光中,那里面不自觉地吸引她入神。
只听一声轻叹,徐云辞抬手揉了揉眉间:“是不是官家对你过于亲近了。”
李拾月抿唇,然后点了点头:“是。”
就算是她是伯府嫡女,可她既然被接入上京外祖家,明显那伯府不是她的靠山,何况还是一个日渐式微的伯府。
荣国公府是尊贵,可在上京城内出身尊贵的女娘也不在少数,又有几个能得官家眼缘,能被认作官家义女,想册封公主之尊。
光是得官家亲自赐字,怕是满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几个先例。
也难怪李拾月心中不安,突如其来的好意,也并非拿的心安。李拾月双手十指缴着,茫茫不安:“我只是不明白。若因为表姐,官家大可随便赏赐些东西。”
“我知晓的也不多。”
看到李拾月眼中的好奇和殷切,徐云辞轻叹:“我只知道官家同姑母以往认识,具体的不如回去问问祖母吧。”
“至于公主什么的封诰,有荣国公府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日后,我与阿爹自是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