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徐云泊这个人,上不如世子徐云辞能力出众,下不如弟弟在文武都有擅长的地方,唯独他文武不成,沉迷女色。
光是后宅里,纳了多少个通房丫头。徐家的郎君,身边都被安排过通房,却只有徐云泊要了一个又一个,实在是不多见。
见徐云泊还想说什么,徐令姿先一步拉着李拾月的手腕:“四哥还有事吧,妹妹还要带表妹给祖母回话呢,就不与四哥多说了。若是耽搁了,祖母问起来,妹妹只好将四哥如实说了。”
徐令姿憋着笑:“而且昨日二哥还说,今日还要问功课的,不若一同随我们去了寿松堂,保不齐能见到二哥。”
徐云泊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忙拱手:“我还有事,就不同两位妹妹闲聊了。”
急匆匆地离去,仿佛身后能有洪水猛兽一般。
徐令姿虽是笑着,可眼中夹杂些许鄙夷,也没多言:“走吧。”
李拾月自不会傻到和这样的人接触,跟着徐令姿身侧,二人慢悠悠地往寿松堂走。
“方才二婶婶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拾月抬起头,才反应过来徐令姿说的什么。方才在西院,柳氏的态度称不上好。
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我知道,毕竟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表妹受罚,二舅母身为人母实属正常。”
徐令姿反驳:“那也不对,十娘受罚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是她非要害你,和你有何干系。”
“二婶那是纵女心切,不明是非,还同小辈计较。若是要祖母知道,只怕是又一是非”
她说得直接,却也没说错。
“那就请表姐不要同外祖母说,若是外祖母问起,就说一切都好。”
徐令姿意外地看向她,小女娘身形窈窕,穿着素纹短袄,腰肢盈盈一握。寒风轻微,她的皮肤白皙,仿佛被涂上了一层细腻的脂粉。
双眸的目光柔和,仿佛吹开寒风中的春柳。徐令姿见她不像是玩笑话,微微挑眉:“怎么,十娘有错在先,二婶给你委屈在后,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祖母面前,只会更疼你。”
李拾月摇头,揣着双手,身上的斗篷正是杨氏新准备的,阵脚细密,连花样都是现下最时兴的。
脖颈间的绒毛时不时地吹在脸庞,遮住了寒风,是在暖和的舒服。
“表妹有错,可昨晚已经罚过了。二舅母的话,其实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外祖母为我做主,是真心疼我,我很高兴,原来除了阿娘和祖母,还有人真的是在疼我的。”
“如表姐所说,若是叫外祖母知晓,又是一场是非。外祖母身子不宜动怒操心,若我不管不顾只要外祖母做主,家宅不宁,还会损伤外祖母的精神。”
“何况外祖母和舅舅接我来,是为了好好过日子的,而非因我到来,姊妹间是非不断。”
“所以请表姐帮帮我,若是外祖母问起,就说一切都好,圆过去就是了。就算外祖母不信,也不能去找二舅母问吧,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徐令姿愣了愣,倒是明白昨晚为何杨氏回去非要提醒她,别犯了十娘的后路。也难怪祖母疼小表妹,这番话听了既说出事实,也没有骄纵无礼,心里头听着也是舒服的。
不得不说,这位小表妹实在是通透。徐令姿脸上的笑意,比方才真诚许多:“那我就帮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