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不信表妹的话,那我的话可信。”
徐云遥立在徐云辞身侧,他本就是好动的性子,语气轻缓,可面容上尽是少年独有的傲意。
“今日大伯父考问功课,我回来得早,路过花园石阶正好听到十娘对表妹说,徐家不是她该待的地方。等我反应过来,十娘已经推开表妹。”
“实在是急迫,所以孙儿只能扶住要摔倒的表妹。只是十娘自己推了人,失了平衡,才摔伤自己的。”
说罢,徐云遥看向身侧的兄长:“这是我看到的,然后我就把十娘带回来了。”
徐云辞面容不改,背着双手,幽幽目光落在满脸心虚的徐令琬身上。孰对孰错已经很明显,语气严肃。
“十娘,用弹弓伤人容貌,心有不甘,不真心悔过,还想伤人性命。你便是这般学规矩不成?”
徐令琬才知道害怕,一头扎进在柳氏怀里,闷闷哭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呜呜呜...”
方才中气十足的柳氏,也不再出声,甚至不敢去看徐老夫人。
“若是知错就不会再犯。”
门外,荣国公四位主君带着一年轻小郎君走进来,荣国公立在徐老夫人面前:“母亲。”
徐老夫人点头,拉着李拾月不放手,摆明了态度。
荣国公这才看向第一次见面的外甥女,目光透露着几分怀念,外甥女与年轻时的小妹很像。
虽已经年过五十,身形依旧峻拔,看见妻子杨氏,冷峻的面容浮现少有的温情。
“立则,你是家中长兄,管教弟妹,便由你来吧。”
徐云辞拱手应道:“是。”
“十娘行凶伤人在先,不知悔改,伤人不成反伤己,妄图第二次行凶。罚二十戒尺,常顺去祠堂取戒尺来。”
柳氏一听眼球往上翻,忙将徐令琬护在怀里,二十戒尺打下去,那手还要不要了。
恨恨地看向徐二爷:“主君你快说句话呀,十娘才是国公府的正经女娘,难不成要为了外人罚自家女娘不成。”
“你住口!”
一直不作声的徐老夫人忽然大怒,手掌重重地拍打在身下的床榻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拾月离得近也被吓了一跳,忙走到另一侧,默不作声垂下眼帘。握着徐老夫人的手,已经红起,伸手在徐老夫人掌心揉了揉。
不想反被徐老夫人握得紧紧的,徐老夫人凝视一圈,方才荣国公四兄弟进来时,本坐着的诸人也站立起来。
徐老夫人将众人的面庞一一扫过,最终落在柳氏母女身上。
“我既然将皎皎接入府中,养在我身前,日后皎皎便是徐家女。”
“我的皎皎做错了什么,今日才入府,就要被你们母女如此欺负。我的囡囡啊,你怎么去得这么早,就这么狠心让你的姑娘任人欺凌啊!”
徐老夫人另一只手,说着话捶胸顿足。
李拾月忙上前,顾不得自己眼前清泪划过。外祖母年纪大了,可不能这般折腾的,急道:“外祖母!”
杨氏走到另一侧同李拾月安抚着徐老夫人的情绪,柳氏怀中的徐令琬忽然嚎啕大哭,一时之间寿松堂内哭闹声嘈杂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