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卓身子就要压过来,李拾月一个抬腿,疼得孟卓缩起身子。抓住机会,李拾月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却不想才拐出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李拾月下意识地想跑,抬头时一怔。
一双杏眼眼角泛红,逐渐湿润,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发髻与衣衫的凌乱,素白的领口露出锁骨,盈盈落泪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鹿,惹人心疼。
“表兄......”
来人正是荣国公府世子爷徐云辞,前世李拾月与他并不熟悉。可现在见到人,仿佛溺入湖中的人儿抓住救命的浮萍一般,死死地攥着徐云辞的衣袖不肯松口。
“小贱人,等爷抓到你非得把你扒光了......”
孟卓的辱骂声紧随其后,不自然地迈着步子追过来。一见李拾月在陌生的郎君怀里,他毫不掩饰丑陋的神态。
“你知道怀里的人是谁么?是爷的娘子,爷可是上京荣国公府的座上宾。知道怕了吧,还不滚!”
徐云辞不动,一双丹凤眸讥讽吐出两个字:“是么。”
将李拾月扶好,脱下身上赤色灰绒斗篷,将李拾月捂得严严实实。
孟卓此时气恼上头,更是不知面前的男子就是他口中荣国公府未来的主君,见着徐云辞将李拾月护在身后。
手里攥着李拾月方才的银簪,直直地就奔着徐云辞的胸口而来。
“啊——!”
徐云辞一双丹凤眸露出讥讽,身形提拔地立在原处,好像方才一脚踢开孟卓的人并非他,衣袍依旧整洁无比。
孟卓撞倒在地面上,来不及捂着胸口,就被徐云辞身后的小厮按在地面上,挣脱不开。
力气大的,仿佛要把他身体扭开。孟卓还想反抗,又被小厮面向地面按住,只能脸贴着地板,红着脸看着面前的一对表兄妹。
“贱人!贱人!你知道爷是谁么,你就敢帮她。我告诉你,我姑母可是云阳伯府最得宠的夫人,云阳伯知道么!我姑丈,那是伯爷!”
“我今日便是护送表妹入上京的,荣国公府都得给我几分颜面,你敢对爷不敬,等入上京定要让你好看。荣国公府世子爷也是京兆府少尹,见到我也得客客气气的,小心我让人给你下大狱!”
李拾月难掩双眸的厌恶,看了看四周举起一侧的青瓷玉瓶举高,双目盈盈落泪,脸上红彤彤的,显然是气急了。
徐云辞一双丹凤眸冷冷地看过去,作势将李拾月护在身后,睨着趴在地面上的孟卓,神情高傲:“本世子不知何时与你这样的人有瓜葛。”
孟卓神色一顿,忽然想起来自己方才追出来时,隐约听到李拾月喊了一声表兄,难不成不是喊他?
不对,李拾月向来叫他孟郎君。
孟卓的脸色瞬间难看得紧,不敢在反抗只道“误会误会”。
“既知本世子任职京兆府少尹,如今你触犯法律,择日本世子自会处置你。”
徐云辞背着手,就立在身前。
李拾月身形一松,上前一步屈膝道:“还请表兄明察,孟卓行凶伤了我的婢女,现在还昏迷不醒。”
“天子脚下,行凶伤人,不将王法放在眼里,还请表兄为我做主。”
徐云辞背着双手,左手抚摸着玉扳指的纹路,瞳色瞬间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