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要报,二哥的使命要继,而小妖女,更是他心头的痛,他知道,要让这伤能好,除非拿他的命去顶。
十三并不惜命,为情为义为国为仇,他都要去,他一人的命一举四得,也算死得其所,何况在别人看是值多了。
见十三沉默无言,老头子闪烁了目光,又用缓兵之计道,“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我并不是非要阻挠你,只是要做成一件事情须戒急戒躁,从长计议才是上上之策。”说罢给十三留了足够的时间等他表态。
十三闻听不由悄悄紧握了双拳,臂上的蛊毒提醒他,他没有时间了,他没有本钱去等一个精心密谋的水到渠成。
他也不能等,等待亦是退缩,退缩从来不属于他,拒绝退缩才是反占主导权的有力途径。
他的生命不是用来荒废的,荒废生命等于被生命荒废。
他要用命换来想要的东西,所有。
良久,窗子灌进来的江风吹散了舱里的热气,把茶吹的凉透。
十三一直在下默然低头跪着,忽然“咚”的一声划破了船舱里的寂静,只见十三重重向老头子叩了个头,尔后飒然起身,毅然决然地出了门。
老头子愣了一愣,望着十三消失的背影久久无言,他如风烛摇曳,忽然一下子就苍老了。
他像一下子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褪去了生命的光泽。
他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个最平凡最普通的老人,像突然被换掉了芯子一样,在烛光下显的苍桑无比,如秋风中的枯叶,苍白脆弱,摇摇欲坠。
“管不了,管不了了”他兀自哀哀喃喃,不胜悲戚。
十三满面沉重地匆匆出了门,就见老大迎面走了上来。
此时老大已脱去僧服换了寻常的装扮行头,他一身灰叽长衫,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脚上一双皮鞋,打扮的十分简素。
一见十三,老大立马抹了抹发红的眼圈,他已在外听了多时。此时见十三叫了声“大哥”就要走,老大连忙上前拽住,急道,“三弟留步”
他满面持重之色,无一丝往日的纨绔之形。
现下十三听了老头子的说明,便已知老二装疯卖傻投敌,老大从前亦是装的疯疯癫癫,俩人一派纨绔都是演戏。
十三见老大拦阻并不多言,便要一径前去,只见老大上前一步又道,“三弟听我一句话”
说着未等十三答言,老大像生怕十三会跑了似的急道,“三弟,大哥知道三弟此行必是要去报仇,只是三弟此行胜算有几成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对方背靠大树势力盘根错节又兵马众多,未准仇报不了还折进去自身得不偿失。三弟还要体谅老太爷年岁大了”
十三未及老大说完忽然打断,“大哥,关于二哥的事你知道多少二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哥留的遗信,我也看的半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