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里不是追着扑蝶赶虫,就是对着园子里的花草使劲儿,那园子里的一丛玫瑰芍药牡丹可倒了霉,常常被她揪的长短不一,七零八落,而那西府海棠因为无香才躲过一劫。
成日家,她趁着十三不在时无所不为,后来赶走了那窝大燕子,又盯上了那株大柳树上的马蜂窝。
吃了么聪明,知道自己全身上下皮厚毛长不怕蛰,惟一个鼻子头娇贵,便在小妖女上树时赶紧捂住了鼻子。
未料小妖女捅蜂窝时被忽然飞拥而出的一群大马蜂吓了一跳,不由叫了一声,吃了么听见后立马本能地想去护主。它一时忘了捂住自己的猪鼻子,急忙小跑上前,正好被马蜂当成目标,只见一窝疯了的毒马蜂全都向它袭去。
吃了么纵是不怕毒,也被这黑旋风似的狂嗡的蜂群吓的一时手足无措“抱头獾蹿”。
小妖女见锲而不舍的马蜂和落荒而逃捂着鼻子满院乱跑的大獾,她又得了新鲜趣味,弯着柔细的小腰捧着腹没遮没拦地“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吃了么到底被马蜂蜇伤了鼻子,有一阵子来来往往间,它只好顶着一个硕大肿的通红的鼻子头甚是滑稽。
仲夏午后人皆困乏不堪,撑不住打个旽儿,也是养生之道。偏小妖女最是不用睡午觉,她不知在哪里暗挫挫地捉了只绿豆色的毛毛虫,蹑手蹑脚地凑到午睡的十三面前,把毛毛虫恶作剧地放到了十三的脸上。
见十三不醒,她转了转小脑筋,把毛毛虫一指甲弹飞后,又把那砸了花汁子的凤仙花碗拿过来。
她轻手轻脚地上了榻,骑在十三腰上,手上抠了一坨凤仙花汁,悄咪咪地往十三脸上画胡子。
十三正香甜地午睡,迷迷糊糊间就感到身上发沉,他猛地一醒来就见小妖女趴在他身上,正认认真真地对着他的脸抹什么。
十三刚做了香艳旖旎梦本就浑身燥热,如此被软玉温香一阵闹腾,他禁不住十分情动,直接捉住小妖女的小手把她拉至胸前,紧紧抱住,不发一言,呼吸却愈来愈沉重。半日,他忽然松开她出去了。
小妖女懵懵懂懂,不知所以。
待十三冲完澡换了衣服回来,就见小妖女还乍着两只染了花汁子的手跪在榻上,如一只迷茫的小鹿。
她见了边擦头发边进来的十三,赶紧就要下榻。
十三起了玩味促侠,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抱住活蹦乱跳就要脱滑的小妖女倒在榻上,要与她睡个回笼觉。
小妖女才不要睡觉,她在十三的怀里拳打脚踢地闹,把刚冲完冷水澡的十三又闹出了火。
十三用铁臂紧箍着她,隐忍克制,“再不听话就还送你去学堂”他声音还带着刚醒来的暗哑。
小妖女一听立马蔫了。想起坐学堂里如坐监,她服了软,投了降。
十三见她一下子闷闷不乐了,便放开了紧拥着她的胳膊。
小妖女一得空便翻身从十三的劲腰上爬了下来。
十三方才凶了她,她现在很生气。
她扳过小身子不理十三,托着腮撅着嘴去摆弄窗台上的一座新钟表。
十三见她使了性子,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女孩,什么时也添了大女孩的毛病难不成她是悄悄长大了
想到“长大”二字,十三心下甜丝丝,禁不住又一阵燥热,他痞里痞气地坐起身来,向小妖女邪邪一挑眉,暗哑着嗓子道,“你瞧瞧你,又做的好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