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听此一席话不由佩服此人的无耻,亦想到自己委时暴露的冤枉。
老头子见二人你来我往的打镲,生怕十三再对蔫头鹤的奔着精神病为目标修行的道术生了兴趣,心下一沉,不再沉默。他并不想和十三废话,立时一连声地就要轰他走。
十三脚下却如生了根一样拔地不动,刚刚在外虽只听了二人几句,就觉得这颜鹤年夜半前来找老头子必有深意。及至刚刚听到他主动说了“秘辛”二字,他安有不想听听这背人的秘辛之理尤其这秘辛还与老二有关。
“事无不可对人言,您说是吧高人”十三非但不走,他向老头子笑了笑,反而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那是,那是,当然,当然。”颜鹤年面上一片光风霁月,他微抬下巴,“本尊自来光明磊落,内外皆坦然,无不可对人言,”不过,他话风一转,“这事本自与你没什么关系,你倒是不听也罢。”
十三见颜鹤年三言两语就要打发了自己,自然不干。他装的一派大义凛然,“怎么没关系我家的事大到西瓜小到芝麻,都与我有关系”
“如此甚好,”颜鹤年笑的眉眼里全是深意,半晌不说话。
十三心下瘆然,感觉对方看自己像看落网的鸟儿,只见那颜鹤年笑够了,便把手往衣襟一伸,掏出一沓纸递向十三,“这是你二哥给我打的借条,你来还一下吧”
如此语出惊人的话一出口,十三登时向后退了两步,他像乍毛待宰的公鸡,“凭什么又不是我欠的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你找谁讨去”
颜鹤年淡淡一笑,“方才你不是还说你家的事都与你有关么”
“谁说的那是梦话我家的事都与我屁关系没有”他装做一打哈欠,俊逸的脸上立马浮上了倦意,“大半夜的不睡觉我是在这里梦游,你们可别叫醒梦游的人会痴傻的”说着他两臂向前一伸,装做梦游一样出了门,“呲溜”一声没影儿了。
出了上房的厅门十三立即回头探瞧,隔着窗见屋内一片宁静,老头子亦未有追究的意思,他才放心地出了老头子的院子。
此时正值夜半,宅里巡夜的人不少,他无意去触麻烦,便又下了地道,想原路返回。
十三轻巧地下了地道,一面打着小手电走一面想,今睌一行算是泡汤了,宝贝未寻来一个,倒被个蔫头鹤打趣一番。
不过这老二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傅,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师傅。
难道是赌坊里的师徒黑灯瞎火地来串门,却又见老头子对他颇为礼遇,说是亲戚,又像是故交,回想着二人的话,十三暗自纳闷,正不得头绪时就见前方一方拐角处弥散出淡淡幽光。
怪事儿,自来从没见这地道处还会发异光。
从来这地道都是方便自己哥仨儿不干正事用,没外人知道,如何此时会有光亮
而那光,并不像手电油灯一流,倒像是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