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心道,要不是上午去上房回话也不能碰巧赶上这个机缘。
原来今日从白仰雄处回来,他去上房回话时正赶上老头一直做的古法酿酒今日起封,十三便讨了两坛,又顺带向老头子那连哄带骗拐来了一套玉冻杯。
“浊酒一壶踏世间”,踏世间他只能暂时搁放了,浊酒倒有现成的两坛。
难为老头子专在“吃喝”二字上下功夫,现下时候,也只有他能不辞辛苦,费心费时费力地去依循古法酿酒。
不过话说回来,若无老头子去费心机,自己上哪去喝上这天然的绿酒,反正自己倒是借了个好光。
十三自想着,便把那淡绿如玉的酒又斟了一杯浅尝,那绿色的酒盛在玉白的小冻杯里十分相衬,十三看的喜欢,喝的亦十分得趣。
他心想,怪不得古人说是“绿蚁新醅酒”,又怪不得说“绿酒一杯歌一遍”,又有说“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更有说“共赏金尊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看来都是从这绿酒中所来了。
自己捡个现成,也算附庸风雅一回。
十三独自斟了几杯小酌,正得趣时,就见大獾从那边兴冲冲小跑过来了,背上还搬着一只大竹藤躺椅。活一幅不辞辛劳的苦力工的样子。
十三正自纳闷,就见大獾把那躺椅放在十三对面的藤椅旁,立等着。就见小妖女拍拍手中的点心渣子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大獾刚搬来的躺椅上,往后微微一仰,向十三展颜一笑。
这是要在这里安家是怎么的
眼见大獾又飞似的跑了,回来时脑袋上顶着一个枕头,又小心放在躺椅上,十三才心下明了。
他禁不住一皱眉:这小丫头春困的未免太过,叫她来园子散闷,她倒好,还是逃不了午睡。
小妖女此时吃着小几桌上的小食,见十三饮酒,她也要饮。待拿起酒壶却被十三按住了手,“小女孩家家,喝什么酒,这可不是好东西,喝醉了不是是闹着玩的。”他把一碟胭脂肉脯和那碟子糖霜风枵向小妖女面前一推,“吃这个。”
小妖女不吃,她站起来一扳十三的手就要去夺那酒壶,未料十三一个巧劲儿闪了她一下,她没设防,就直直跌到十三怀里。
十三一搂她的纤腰,戏谑地一挑俊眉,“投怀送抱”
小妖女才不懂他话里的深意,还要扬手去彀十三手中的酒壶,十三一手抱着她谨防她摔下去,一手把执着酒壶的手抬高。
他几杯酒下肚,眉宇间染上了暖色,此刻见小妖女孩子气地抢酒壶,他颇添了逗小女孩儿趣味。
俩人一时扭做一团,小妖女跪在十三的腿上伸着嫩白的小手不依不饶,口中犹自轻俏俏地喊着,“十三哥哥给我”
十三偏不给她,他故意逗小狐狸似的把胳膊抬的忽高忽低,就是不让她碰到酒壶,完全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欺负小女孩。
小妖女自是不懂什么叫欺负,否则她早就恼了。
她抢了半天都没得手,有些灰头灰脑。末了,她放下高伸的两只嫩藕似的胳膊紧紧圈住了十三的脖子,十分不开心地撅起了小嘴巴。
此时她穿着家常的茜色衣裙,整个人浑似一支火玫瑰,仙姿楚楚更添妖娆娇媚,裙子腰间束带,衬的柔若无骨的她轻盈曼妙,愈发显的她的纤腰不盈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