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正低头想着对策,猛地被小妖女一质问它不防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闪着红眼珠儿放诌屁,“哎呀大王啊您有所不知我就是被那狡猾的狐狸拐出来的,它一把我骗下山就跑了,几百年不知所踪,兴许换了山头儿也未可知哼却拿我这个难得的老实人在大王这顶包我是受害者哇”它说到兴处,直拍着胸脯指天发誓,“我兔子是寃枉的”
却说兔子转了几转红眼珠就把过错都推在了狐狸身上,它一时连哭带叫唤着表白,想流几滴泪助助戏,却干嚎着流不出来,只得低头抱着小妖女的腿大放悲声,它一时化身戏台上的窦娥,就差唱一出千古奇寃。
小妖女丝毫不为所动,把手中的梳子扔到兔子头上,颇有些不怒自威地冷洌,她寒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冷冷道,“你去找狐狸。”
兔子被扔来的梳子闪了一个趔趄,它一抓头上的梳子,刚想梳梳毛,后来发现自己没变人形。一时听到小妖女的命令,它转着红眼珠儿想了想,又情真意切地道,“大王,我流落在在人间几百年,无一日不想念着大王,每每想回家却又寻不出路,现在天可怜见,好不容易能与大王重聚,安有离了大王之理”
它说着又上前紧抱住小妖女的腿,抬起溢了水雾的红眼珠子,“虽然以前下山是被狐狸所骗,但我也有轻信之错,现在就是大王打我骂我我都没怨言,求大王千万别赶我走,让我再留在大王身边能给大王解闷儿,以带罪之身能些许为大王逗乐儿,就是大王开恩,我兔子死也甘愿了。”
它说的恳恳切切切,一字一句皆发自肺腑,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一旁的大獾都咬着大毛爪子看呆了。
未想小妖女根本不理它的悲戏,她才不信这贼兔子的鬼话,以前被它骗的吃了百十来年的萝卜缨子,后来它又趁自己睡觉时跑路。它本就修的一道,俗称蒙人,后来又跟狐狸学子些精致的骗术,骗世人尽够了,但若想骗小妖女,那纯属天方夜谭。
兔子还在哀哀动听地唱个不住,一番情真意切却在小妖女眼里直接被看出本来面目。
小妖女被兔子的聒噪扰的不胜其烦,轻轻一抬脚兔子就飞出去老远。它刚爬起来想再接再厉,就听见一声轻浅的铃音,兔子立马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动不了了,连口舌也被封住,它只得眼中满布可怜冲小妖女施展妖术,未想小妖女早识破它的伎俩,瞧也不瞧它,只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吃糖豆儿。
兔子眼看自己的术无用武之地,也无可奈何,反正自来妖精的一套在小妖女这里都是不灵的,再尽心施术都纯属白放屁,它默了一默,也无可奈何了,只能原地装雕塑。
见世界终于清净了,小妖女才闲闲地托腮,胡乱想起前尘旧事,及至一盒子糖豆儿快被吃干净了,小妖女依旧没想出个清明的头绪。
她的记忆里,缺失的东西太多了。
有兔子,狐狸,还有什么来着,她记不清了。
含着糖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
小妖女闻声赶紧指使大獾把兔子搬到纱橱后,一旁一直盯着兔子琢磨的大獾忙依令照做,别说它从来就是对小妖女的命令如奉纶音,就是现在看兔子这种忤了小妖女的下场,它也不敢不尽心了。
大獾小心扛起兔子去了纱橱后,刚放好兔子就见十三已踏进了门。
十三一进门就瞧见小妖女坐在梳妆台前,见十三打帘子进来,小妖女早没了气呼呼的意思,一如既往乖巧可爱地叫了一声十三哥哥,向十三甜甜一笑。
原来小妖女怕十三见到兔子说话,慌慌混了过去,彼时她已忘了刚才的气,早丢开兔子欺主一事只顾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