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说什么奉老太爷的命,也不知是真是假”小候一抱胳膊站在园门的正前方,“你自去回三爷,这话我可不敢说”
见碧桃口口声声都是搬老太爷,小候更瞧不上她上狗仗人势的做派,只充门神站在门前,也不理老马的劝告,把一张倨傲的脸摆向碧桃与白鹭。
碧桃在白鹭面前第一次当差就丢了脸,她十分讪讪,想了一想,故意强装出羞惭之色,才又上去回了句,“你若对我有意见只私下为难罢了,做什么让白小姐在这干等白小姐身分尊贵也是你能得罪的起吗一个奴才满口不敬,也不怕失了我们大家的脸面”她一番话表了几层意,既彰显了自己识大体又无辜,又恭维了白鹭,还贬低问罪小候。
小候听见碧桃说着这些拿斤拿两的话,又明里暗里埋汰自己,他满脸愠怒,如被点着的炮仗,禁不住拔高了嗓子,“我们这起拙嘴笨腮不会说漂亮话要听只等回家让自家奴才上赶不然就是有了三爷的吩咐,我必按章程循主子意思行事,就是哑着嗓子伸直舌头,高低也得给您唱两场大戏”
“只是现在哼哼没三爷的吩咐,我们做差人的只把俩只眼珠子瞪圆,不放进去苍蝇蚊子才是正理”
一句话说的碧桃哑了声,见白鹭在旁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一贯是小候十分看不上的伪善样,他又掉转了火箭炮,指桑骂槐,就势往水里砸了一砖头。
“做样子给谁看没别的好果子吃俗话说,命里八尺难求一丈,没这个命罢咧还总想着鸠占凤巢也过过筛子想想,有没有那个金钢钻儿闹了归齐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回家把炕跳踏了也没用”
白鹭听了这直指自己的话,直想过去剪了他舌头。
她强自镇定稳了又稳,才忍住了想把小候的脑袋当球拍飞的冲动。
见小候笑模嘎样,煽风点火,老马看不下去了,他是个省事的人。他自认为虽说是不能放人进园子里去,可好生打发走了就是了,省的横生枝节,闹出事来反不好。
见小候喳喳嘴,紧接着又要寻事,他赶紧开了口,“愈大愈不像话,还学了那起子调三窝四的毛病来了,叫三爷知道怪罪下来,撕烂你的猴嘴”
小候一向知道老马是锡锅锡盆的好手,他不以为意,堆起笑模样儿,“三爷再不为这当子事怪罪我。”
他自来最有眼色专会看人下菜碟,又只忠十三一人,机灵省事,察言观色,事事紧跟十三步伐。
此刻见老马出来说话,他拍拍手,对着一旁的白鹭碧桃浑不在意,“是我的我领,不是我的我可不认,我只受三爷派遣,惟三爷和三少奶奶是主,外四路的人一概不认识,”他一拧眉,憋出一个促侠坏笑,“我们这里人心一杆秤,秤的那些爱来打肿脸充主子的人都是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