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父母走得很早,那个时候的先生才二十多岁。处理完父母丧事的先生选择去外面考学,想要短暂地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就是在外面学习的时候,先生认识了夫人。”
“夫人来自一个隐秘的家族,这个家族有着一些……不太好的习俗,夫人是为了逃避她的家族出来的,她接受不了自己那被安排好的命运。”管家说,“听到这里,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要讲的是一个逃避家族安排的命运,为了自由爱情而奋斗的俗套故事?”
“不是的。夫人所在的家族,所有的族人都是邪神的狂信徒,而夫人正是家族中人挑选好的要献给邪神以求邪神降临的祭品。”
“为了逃离被献祭的命运,为了不让邪神降临于世,夫人逃出了家族,后来她就遇到了先生。”
“两人志趣相投,情意相合,自然而然地,他们就在一起了。”
“两人回到了莫利亚蒂小镇,举办了婚礼,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很幸福地一直在一起。但邪神的诅咒并不会因此消失。”
“夫人怀着小姐的时候,精神就逐渐失常了,她开始出现幻觉,开始时不时地陷入狂乱,或者就呆呆地看着外面。”
“先生找了许多医生,医生们说夫人这是双向障碍,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她,而且因为怀着孕,许多药物都不能够使用,就只能尽力维持现状,以求不要再恶化。”
“好在小姐平安降生了。”
“小姐看上去是个很正常的孩子,柔软,漂亮,精致,虽然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行为,但没有人不喜欢这个孩子。”
“生下小姐后,夫人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她的幻觉越来越严重,身体也越来越消瘦……”管家沉默了。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久治不愈的病情严重影响到了夫人的身体,夫人的身体开始接连不断的长出脓包、肿瘤,她痛到说不出话,也不愿意见人,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
“她只见小姐,连先生都会被赶出屋子。她像别的母亲一样给小姐讲故事,陪小姐玩耍,哄小姐睡觉……”
“小姐也不害怕彼时已经不成人样的母亲,既不哭也不闹,她只会微笑。”
“有一次,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了夫人和小姐的对话,现在想来都让我后心发凉。”
管家看向了燕棠,“我其实听过那首童谣,那是夫人用来哄小姐睡觉的童谣。”
“我当时听到了只觉得很可怕,虽然这样做有些逾越,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提醒夫人,不要在儿童面前讲如此阴暗的童谣。”
“可当我看见夫人的那张脸时,我所有的勇气都消失了。”
“当时的夫人已经是面目全非,她看向我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被一只怪物盯上了!甚至已经不能再称为一个‘人’。”
“我不敢再多留,连忙找借口离开了,我能感觉到夫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妈妈你身上的树莓在动诶!
——茜茜要不要尝一口?
——好呀!它们看起来好好吃呀!嗯,真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