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
凌夕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天小女孩阿依古丽的话。
“姐姐不一样......”
“姐姐是(听不懂的词)......”
“只有姐姐能进去......”
“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凌夕不断问自己为什么。
来到这里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她和师兄佛八爷是来寻找师父林援朝的,沈清澜是来寻找自己的父亲,其他人也是假借考古的名头来挖地瓜。
可以说他们这“考古团”没有一个人是真来考古的。
但沈清澜斥巨资组建了这个“考古团”,肯定有自己另外的算盘,甚至寻找沈经纶根本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林援朝对佛八爷说自己要在此地逗留云游让佛八爷看好店,那沈经纶又是怎么和自己儿子说的呢?肯定不是和林援朝一样理由,可沈清澜现在才来寻找自己的父亲。
人迹罕至还有着诡异传说的神秘大漠,沈经纶一个富家老爷失踪一年十有八九已经没了。
凌夕下意识觉得,比起沈经纶的死活,沈清澜他更在意青铜书简的秘密。
所以为什么说她“不一样”呢?到底哪里不一样呢?小女孩说的那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和那个祭坛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到底是出于巧合来到了这里,还是出于命运的某种不可抗力呢?
凌夕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去那个祭坛看一看。
就像受到了未知力量的指引,她想了,也这么做了。
凌夕起身,换好衣服离开了旅店。
不要指望这破旅馆有什么值夜的前台,凌夕很小心,没有惊动童话,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她悄悄地离开,路过旅店前摆着的神龛,燕棠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月色下,倒吊的神像显得格外诡异,燕棠觉得这神像似乎正在看着她!
路上无人,她又看向了每户门前摆着的灵龛,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此时此刻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燕棠几乎瞬间就想逃回旅店,但是脑海中血一样的剧本逼她不得不向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幕独角戏剧本没有给她安排死亡剧情。
燕棠并不是个胆子大的人,就好像明明知道鬼屋里的鬼都是假的,但身处那种氛围中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心中有些慌乱的燕棠并没有注意,她的身后不远处有人一直在跟着她。
一路向北,房屋渐渐七零八落起来,越来越荒凉,周围已经全是沙漠。
但因为神祭即将到来,哪怕是已经废置的房屋外也挂满了各色彩带。
燕棠已经走出了很远,但她并没有看见什么祭坛一样的建筑。
离开旅店前她还特意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十二点多了,的确属于深夜了。
剧本让她一直走,直到看见祭坛才行。
燕棠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月亮又往北方偏移了一些,此刻正处于天顶。
这空旷荒凉的沙漠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若海市蜃楼般,月光照耀下,周围的环境变了,沙丘凭空出现,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石门就在月亮的正下方静静矗立,那门中好像封印了神秘的远古力量,正等待着无知无畏者的靠近。
“居然,真的有祭坛......”燕棠说着台词,向石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