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呼一声,头晕目眩地摔进他怀中,软嫩的嘴唇印在他坚硬火热的胸膛上,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绯红绯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凌寒,本公主和你说正事呢,你耍什么流氓……”
她气得抬起头就朝他大骂。
可骂着骂着,瞧见他那一脸享受宠溺的表情,她就没了底气,接下来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用凌寒的眼光看去,就是娇贵霸道的小猫咪收起了锋利的小爪子,乖乖地坐在他怀里,只用撅着小嘴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副画面,勾得他腹部起了邪火。
魏思音察觉到他身子的变化,像被烫到似的挣扎着就要躲开,却被他死死搂住纤细腰肢。
只听他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道,“别动,小心本督走火入魔。”
魏思音听着就来气。
男人果然就是男人,就是给点颜色都能开染坊,现在都不自称奴才了,在她面前也说自己是本督了。
但她人还在他怀里呢,也没法收拾他,只能恨恨地瞪他一眼。
就是这个动作在凌寒眼里,也是充满着惹他疼爱的娇气,让他的心都乱了,不该躁动的都躁动起来。
他在她脸边啄了一下,低声道,“想杀你姨父的确实是明镜司的人。”
这句话一出,魏思音的小女儿情态瞬间熄灭,她一双明亮美眸骤然冷下,眼底涌动起层层杀意。
凌寒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眼底杀气褪下七分,“但这个人不是我。”
“是上次在大理寺天牢,想毒死顾沅并嫁祸于我的那个贺副使?”
闻言,凌寒勾唇一笑,又在魏思音脸上用力啄了一口,“嗯,我的公主殿下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魏思音回想着贺凕的模样,只觉此人生得眉眼锋利,看着就是个狠厉跋扈,能一条道走到黑的狠角色。
“他是为你义父做事?”她问。
凌寒微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像是不想多说。
但魏思音却不打算就此揭过,“他为何要杀我姨父,还故意把我和阿离引来将军府,还是和图珈余孽合作,这些都是你义父的意思?”
这一次,凌寒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算也不算。”
魏思音拧紧秀眉,“什么意思?”
凌寒脸上凝起沉重阴霾,眼神冷如深潭,“贺凕是背着义父私下和图珈人达成交易,但义父手眼通天,怎会不知他背地里做了什么?”
魏思音沉声道,“他知道贺凕私下所为,却故意装作不知,还任凭贺凕调动他的人脉和手下势力,这才给了图珈人可趁之机。”
凌寒不置可否。
魏思音看了他半晌,然后冷笑了一下道,“你这个义父还真是深藏不露,明面上以大齐皇室最忠心的奴才自居,私底下却是有颗要改朝换代的野心。”
听她直言不讳,凌寒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顿了片刻后道:
“从很早之前义父就走错了路。”
“那你呢?”
魏思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她可以不在乎他的义父要谋权篡位,她只想知道他选择走什么路。
凌寒深邃的黑眸望着她,月光也比不上他眼里的深情惑人,“我此生只走一条路,那就是公主要走的路。”
魏思音静静地听他说完,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哼道,“油嘴滑舌。”
凌寒朝她挑眉,“若是奴才说真心话就要被打为油嘴滑舌,那公主这张巧嘴,无论如何也当得上舌灿莲花这四个字。”
魏思音不服气道,“我可没骗过你。”
在这件事上,凌寒显然与她有不同意见。
他沉着眼眸道,“公主就算没骗我,也有很多事瞒着我,不是吗?”
魏思音被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眼神看得瞬间心虚。
她确实是有很多事瞒着他,譬如说她是重生之人。
可她不能说,因为还不是时候。
这一刻她也理解了凌寒。
或许于他而言,很多事也不是有意要对她隐瞒,只是也没到告诉她的时候。
她顿了顿道,“既然你义父乐于看到贺凕和图珈余孽狼狈为奸,那你坏了贺凕的好事,还有名图珈蛊师被生擒,你义父会不会找你麻烦?”
凌寒神色淡淡,“不会。”
魏思音满心狐疑,觉得他又没说实话。
福安那么老谋深算的人,用大半生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即便凌寒是他唯一的义子,敢坏他的大局,福安也不会放过凌寒。
毕竟义子这玩意儿不是亲儿子,就算是亲儿子,对这些想谋反的人来说,也不过是在必须舍弃时会肉痛一些,无论什么都比不上他们觊觎的天下!
凌寒这一次无疑是踩在了福安的逆鳞上。
要说福安这头千年老狐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计较,她是绝对不信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魏思音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其实已经想好了。
就算福安要毁了凌寒又如何,即便凌寒不再是明镜司督公,他也可以回来做她的凌内侍。
她会不惜余力不顾一切地保住他。
保住他,就是保住她的心,也是保住了大齐的未来。
明明是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性命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可凌寒的神色却平静异常,“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既然让我坐上了督公之位,再想叫我下来,怕是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魏思音心里一动,“你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