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都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一位挎着篮子的大娘当即朝地上唾了一口,恨声骂道,“真是个臭不要脸的,什么打赌,我看他就是想方设法要占了长公主殿下的嫁妆!”
旁边有女子附和道:
“可不是,瞧他长得俊秀出尘,以前的名声又那般好听,给他传得像是天神下凡一样,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么不堪,费劲心思要占女人的财产。怪不得长公主殿下之前非要退婚,就是这样的男人,别说长公主不嫁,我们这些民女也绝不愿嫁的!”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婚约还在时,他就占尽了公主便宜,现在被退了婚,又被废为庶人了,他竟然还能厚颜无耻来打公主的主意!”
在叫骂声下,顾沅黑了脸。
这要是魏思音和鬼面卫不在,他早就让身边随从把这些乱嚼舌根的贱民都抓起来,非把他们的嘴都扇烂了不可。但现在却不是和他们计较的时候,他眼里闪烁着贪婪狠辣的光芒。
只要能骗魏思音立下字据,那之后即便是皇上出面,他们魏氏皇族也总要顾及着皇家尊严,总不能堂堂嫡长公主亲自签字画押的字据说作废就作废,定要出点血才能让事情翻篇,到时候他就算拿不到先皇后留下的全部遗产,趁机从魏思音手里抠出摘星楼和上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
这本来就是她欠他的,就算她把全部财产都给他,也弥补不了他遭受的损失!
他这般作想,嘴角的冷笑愈发阴暗,微眯着眼对魏思音道,“公主还在犹豫什么?莫非是不敢立这字据,怕百姓们看穿你故意为难我,抹黑顾氏名誉的事实?”
他巧舌如簧蛊惑人心,几句话就偷换了概念,让围观的人也觉得,若是魏思音不敢立这字据那就是心里有鬼。
他知道魏思音心性高傲最受不得激,果然,她听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冷冷道:
“我怎么就不敢立字据?但若是车队里真藏着不该有的东西,你当如何?”
顾沅仿佛能看到金元宝在朝他招手,心里头越发迫不及待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公主会这么问,心里定是已经有成算了。不如由你来提议,只要你敢说,我就敢答应。”
见他如此笃定,魏思音笑了一下,柔声道,“好,既然顾公子如此痛快,那本公主就却之不恭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顾沅的随从手里扯过纸笔。
不用她吩咐,就用一名鬼面卫在她面前弯下腰,他挺直宽厚的背稳如桌案,刚好供她写字。
又有鬼面卫不知从何处去了水囊和墨,用掌心捧着墨水供她沾湿毫笔。
众人都睁大眼看着,见她下笔流畅很快就写下几行大字,恨不得凑上来看纸上都写了什么。
魏思音写完之后,微笑着把纸笔交给那直起身子的鬼面卫,由对方递向顾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