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总有一种隐隐的疑问,那一夜和他肌肤相亲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为何他好似在梦里……
林绾柔心里一喜,觉得这是凌寒在乎她,不想让她被别的男人看了身子,正要表忠心说她身上没痣也不给别人看,但还没张嘴,魏思音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她见凌寒的目光瞬间就弃了她,专注地望向了魏思音,她就像被人浇了一碰冰冷的洗脚水,心里极不好受,幽怨道,“难道在夫君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可凌寒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只顾着看魏思音。
“凌督公,本公主有话问你。”
魏思音不过一句话,凌寒就对林绾柔道,“我去一趟,你有什么事就找我的随从。”
林绾柔从善如流地应了,魏思音看着她在凌寒面前满脸小女儿情态,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凌寒好似对镇国将军府很是熟悉,七拐八拐后带魏思音走过木桥,到了水榭之中,转过身后,他望着魏思音的眸光幽深似海,看似无情的海面下却不是冰冷的水,反倒藏着熔浆般的燥热……
魏思音强撑着不肯露怯,可和他对视了不过短短一会儿,她就默默低下了头。
这该死的假太监,什么时候学成了这般妖孽的眼神?
凌寒见她望着脚尖不说话,低声开了口:
“长公主殿下,这里无人不怕隔墙有耳,您有话便请吩咐。”
魏思音想起正事来,也不管他是什么眼神,重新抬起头瞪着他道,“你让那个叫双燕的小太监到我宫中传话,说今日姨母的寿宴会出乱子,让我小心行事,这是何意?”
“是他传错话了。微臣原话没有会出乱子那半句,只让他叮嘱您小心行事。”
“你就别装了。这帝都里谁人不知,你凌督公神通广大,不论是皇族权贵,还是市井小民的家务事,就没你不知道的?你早就知道钱氏会在我姨母寿宴上发疯对不对?”
魏思音越说越惊怒,明镜司怎么会知道钱氏要做什么,钱氏又从哪儿偷来的簪子,知道她姨母身上哪里有痣?
姨母外柔内刚,骨子里也十分烈性,要说姨母会瞒着丈夫和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偷情,她绝不会信。
想来想去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钱氏上演的这出闹戏,是明镜司给的台本子。
“你们毁我姨母声誉,离间她和姨父,是想让手握兵权的姨父和云氏反目成仇?届时我外祖家没了他的支撑,就更方便做你们刀下鱼肉了,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