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凌寒清醒后会厌恶她,而她要的不只是他的身子,而是他的心。
覃夫人讽刺地看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道:
“既然你没本事让他对你一见钟情,那就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日久生情。”
林绾柔咬了下唇,心头的屈辱感挥之不去。
她难道真就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和他行夫妻之实吗?
覃夫人见她眼里还有动摇,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意味深长道:
“放心吧,只要你能做成他的女人,福公绝不会亏待你。再说了,他凌寒的心也不是铁石做的,你和他都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了,他还能不要你?他这么多年在宫里都不曾有机会开荤,第一次男欢女爱就得了你这等美娇娘,只要开了个头,之后他就收不住了,定会日渐沉迷,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这段话打消了林绾柔最后的顾虑。
她羞红了脸,也狠了下心,点头道,“我会照做的。”
……
五日时光一眨眼也就过去了,到了婚宴当日,魏思音换上用西域贡品织成的孔雀衣,头戴凤冠,这一身打扮隆重至极,就像是要参加哪位娘娘的册封大典。
秋意看了都直摇头,在她要出宫时最后劝了句,“今日是凌督公大喜的日子,公主您太过亮眼了,怕是会夺了新娘子的风头。”
魏思音微笑,“新娘子穿红,我穿绿,我这是衬托她。”
秋意无话可说,眼睁睁看着魏思音上了车辇。
绿漪经过她身边时,被她伸手拉住。
“待会儿到了凌督公府上,你拦着点公主,别让她胡闹。”
“我一定尽力。”
绿漪也不敢打包票,毕竟魏思音要是疯起来,可不是她能拦得住的。
绣有牡丹花纹的奢华马车到了凌府门前,要下车时魏思音看着络绎不绝的宾客,忽然又觉得没意思。
既然都来参加他的喜宴了,还有什么必要和他置气?
不如云淡风轻地进去喝一口喜酒,送上红包和别人一起说句百年好合。
注定要形同陌路,那起码分别时不要闹得太难堪。
她可是大齐的嫡长公主,怎能在一个太监的喜宴上风度尽失?
那样太可笑了。
她一咬牙,抿着唇就脱了外边那件华美艳丽到能闪瞎人眼的孔雀衣,然后又抬手摘了凤冠,往绿漪手里一塞。
今日应该只有新娘子头戴凤冠,穿霞帔。
秋姑姑说得对,她就不来抢这个风头,招人笑话,让他凌督公为难了。
“公主……”
绿漪捧着凤冠不知如何是好,魏思音转过头朝她逞强般笑了一下。
那笑容在绿漪眼里,真是比哭还难看。
但魏思音已经掀了车帘。
凌寒带着一名上了年纪的女管事,站在府门外亲自迎她。
看见她眼泛红痕,凌寒的心跟着痛了一下,然后垂眸跪地,“微臣恭迎长公主殿下。”
魏思音笑着说凌督公免礼,然后问,“新娘子呢?可是喜轿还没到?”
凌寒低着头,声音清冷阴郁,没沾上半分喜气,“新娘在正堂恭候殿下。”
魏思音点头,一句寒暄的话都不想说,迈着大步子就往里面走。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新娘了。
到了正堂门外,果然有一身穿绯红嫁衣戴着盖头的女子跪在地上向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