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他已经认定魏思音带来阿离就是胡闹,等着去兴庆宫后看过这小子的“方子”后,当着太后娘娘的面直接说出荒谬之处,让他以后再不能冒充什么小王子进宫招摇撞骗。
兴庆宫。
陆太后端坐在正位姿态优雅,却难掩倦容。
阿离只看她一眼就道,“太后娘娘已经有十几日没睡好了,您的病根在太阳穴。”
刘院判在旁边冷哼。
这小子大概也就读过几本医术,就以为他们太医院是吃白饭的了。
难道他不知头疾该对太阳穴下手?
早就不知针灸了多少次,只是这种方法只能缓和,治标不治本。
陆太后也不大相信这个外族年轻后生的话,不过看在魏思音的面子上,才耐着性子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医治?”
阿离没回答,从他袖口里缓缓爬出一条洁白光滑的小蛇。
看到蛇,众人变色。
白贞连忙挡在陆太后身前,拥有在宫中佩刀剑之权的凌寒骤然拔刀。
冰冷锋利的刀剑指着地上的小蛇,不过他动动手指就能要了小蛇的性命。
阿离见状抬起眼皮道,“这条蛇就是给太后娘娘治病的良方。杀了它,你们就是万金也赔不起。”
刘院判脸色铁青,指着地上的蛇怒斥,“就这么一条蛇能治太后娘娘的顽疾?你这是信口开河,拿我们都当傻子!”
说着他就要喊侍卫,让他们将阿离拖下去,又催促凌寒,“凌督公您还等什么,还不杀了这南羌毒物?!”
凌寒却是不慌不忙地看向魏思音。
那眼神极尽忠诚,仿佛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魏思音和他对视了一瞬,心烦意乱地转过头,走到陆太后身前,“皇祖母,孙女愿以性命担保,这个人绝不是骗子。”
陆太后沉眸望着地上的小白蛇,顿了顿问刘院判,“院判大人见多识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蛇?”
刘院判是见过鳞片形状类似的,而且他知道的那几种都是无毒的蛇。
但眼前这个是什么,他却不好说。
沉吟了片刻后,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诚实地回答,“老臣不知。”
“连院判都没见过,那就是极罕见的品种了。”
陆太后嘴角轻勾了一下,看着阿离道,“你当真是南羌小王子?”
阿离从怀里取出南羌王室的血琥珀印章,递给凌寒。
凌寒没拿刀的左手接过印章,细细看过之后,交由白贞让她给陆太后送去。
“哀家有所耳闻,南羌的血琥珀印章只有王室嫡系成员才能碰,而且还得是经过你们信奉的巫神认可的成员,否则就会被所有南羌人追杀围剿,还会遭受天谴。你能拿到印章,确实是能证明你和南羌王室关系匪浅。”
血琥珀是种极其独特的矿物质,之所以得了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外壳虽是淡黄色,但半透明的壳内却流淌着红色暗光,瞧着妖艳魅惑,仿佛能通灵一般吸引着人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