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放心,我回去后就对沅儿耳提面命,他以后若是再敢和平康公主说一句话,我就对他动家法。”
说到此处犹不知足,还犯贱般补了句:
“您也是的,身为堂堂公主就为了这点小姑娘家吃醋的事,方才闹得这般厉害,叫我以为您真动了退婚的心思,这多伤感情。”
伤感情?
真正伤感情的话还在后面呢。
魏思音看着顾夫人的目光凉飕飕的,用十分平淡的口吻道:
“顾夫人误会了,我说的条件不是指他和平康见不见面,我根本不关心这个。”
顾夫人怔住,不明白她还能提什么条件。
“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我不是要给顾沅机会,而是给顾氏机会。”
魏思音把顾夫人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您给顾氏机会,不就是给他机会吗?”顾夫人困惑地问。
魏思音却露出莫测笑容,然后,她清脆的话语就像是震天响的佛钟,一下下敲在顾夫人心上:
“我说了,被别的女子碰过的破烂货不配做我的驸马。顾沅此人,我是肯定不要了。但只要你们愿意,皇室和顾氏的姻亲仍然可以缔结。本公主的条件就是,顾氏换二房嫡子顾澜坐世子之位,婚约改为我下嫁顾澜为妻。”
顾夫人闻言眼皮一翻,这回是真被气晕了。
魏思音看顾夫人朝后仰倒在地上,笑着道,“请太医来吧!”
说完后,她忽而感到后背发凉。
那感觉就像在深夜之中,被蛰伏在黑暗里的极可怕的怪物盯上。
蓦然回首,她看见凌寒就那么直勾勾地死死盯着她,深不可测的黑眸里荡开了一抹诡谲的红。
这抹红邪魅又暴烈,仿佛一头困兽,叫嚣着要将关守它的铁笼撕得粉碎。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觉得凌寒此时将她生吞活剥的心都有。
太医来之前,她拽着凌寒要去偏殿说话,凌寒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嘴角勾起阴沉讽刺的笑意,低声道:
“公主看人的眼光确实好。顾澜虽出身二房,名气也不显,但无论是心性才学,还是手段魄力,他都远远强过沽名钓誉的顾沅。公主真嫁于他,便是应了那句诗——
凤凰于飞,梧桐是依。
奴才祝二位早日结发为夫妻,从此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