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虽然极其憎恶顾沅,但他深知顾沅有多虚伪就有多狡诈,不可能如此大意。
除非今夜顾沅根本就没在济世堂设伏,魏思音命他去找东西,也根本就不是想诱他入瓮。
而且他也确实在济世堂的内堂和药库里,找到了神医弄毒的罪证。
就凭这些东西的分量,已经足以在御前揭开神医的真面目。
这么看,魏思音竟像是真的在追查真相。
“凌寒,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
魏思音被他看得脸颊染上绯灿红晕,她羞涩又大胆地踮起脚尖,把她俏生生的小脸又朝他凑得近了些,眼里泛着潋滟水光,娇声问,“我好看吗?”
凌寒猛地回神,往后急退一步。
魏思音不甘心地又凑上去,“你躲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凌寒面无表情道:
“公主是不会吃了奴才,但您有时候比要吃了奴才更可怕。”
魏思音瞬感委屈。
她这么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娘子,怎么被他说得跟母夜叉似的?
眼见她小嘴一撇又要和他作,凌寒是真怕了她,赶紧岔开话题:
“公主,您就不问问您吩咐奴才办的事,奴才办得怎么样了?”
魏思音坐下来,百无聊赖地掰着自己手指。
“还能怎么样?就凭你的傲气,要是事情没办好,你绝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回来见我。”
凌寒听到她的语气,嗤笑一声,“公主倒是了解奴才,怪不得您这么放心,问都不问一句。奴才还当您是真的关心奴才的身子,胜过关心济世堂呢。”
闻言,魏思音猛地抬头,眸子又亮了起来,“你在乎我关不关心你!”
凌寒不吭声,她却跟打了鸡血似的起身走来攥住他的手,“我是真的关心你。我要揭开神医的真面目就是为了你,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就也由她去了。
这世上最难辨的就是真情假意,有些万万不能当真的话,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之后铭记于心百转千回,再也忘不掉,最后只能烂在心底。
以至于他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也都怕了。
怕去探究她巧言令色下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