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老臣”
“宛大人,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若本宫真的在大丰搅动一番风云,受苦的依然是百姓,不如,就让本宫做一盏灯,若能举起,便是千万人的河山,若从本宫埋骨之地长驱而往,便是光明,生也是,死也是,春秋冬夏,相隔山水,这盏灯不灭。”
“太后老臣愧对你,愧对大丰”宛麒麟说着就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宛大人,别动,若是伤口裂了,满屋子又是血腥味,暗卫不嫌弃,本宫可嫌弃的很,早点养好伤,早点替皇帝分忧。”
蓝惜说完起身,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密道。
太后胸有沟壑,高山可期宛麒麟长叹一口气,唤来了宛一,命宛一即刻启程前往别院
一大清早。
蓝惜无奈的睁开了眼,这都是什么定律,上朝的时候她是整死都不想起床,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每天整点准时醒过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太后,陛下要向你请安。”温嬷嬷推开房门走到床前轻声问道。
“请安今日皇帝不上朝”
“太后忘了,今儿是旬休的日子。”
“哦,替本宫更衣,梳洗。”
“是,太后。”
这倒是奇了,一大早上的晏珏来请哪门子的安,不过么,是该见见了,晏珏比她预计的时间晚了十几天,想必这段日子,晏珏顺着她留下的尾巴,把该挖的也挖的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晏珏的心理疾病神经病治愈了没有,最后一场戏演完,希望可以完美收工。
“儿臣给母后请安,一大清早儿臣就来叨扰母后,扰了母后的清梦,还望母后恕罪。”晏珏今天穿的是便服,倒也隐隐能瞧出初显出来的帝王之气。
“无妨。”蓝惜摆摆手,“皇帝一早来栖凤宫,是有要事”
“是,母后。”
这段日子,晏珏没日没夜的和白大人,右相一起顺着曹姨娘这条线查下去,不查不知道,一查,晏珏现在想起来如鲠在喉。
一想到自己是因为太后在他成年以后仍不愿放权,依然把持朝政,他就觉得愤怒恶心还有不甘,这才让莺飞把紫檀香放到太后寝宫。
原来他做的这些事情,太后早就看在眼里,那皈依门门徒虽尽数是女子,但狡猾异常,被宛大人的十八骑与大京打压后,依然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更让晏珏想不到的是,莺飞也是皈依门门徒,隐藏在他宫里一直中规中矩做事,既不讨巧,也不怎么会说话,让人极易忽略的三等宫女,竟然就是皈依门门主红英。
红英的手上还有制作了一半的,太后的人皮面具,每每想来都让他仿佛是做了个噩梦,这都是先帝风流,利用皈依门给他办事,而后翻脸不认人引出来的种种恶果,查清楚这些事,晏珏不知道自己是震惊还是绝望
太后几次三番救大丰于水火,而他呢,他都干些了什么
尤其是宛大人那夜深访,推心置腹的畅谈之后,晏珏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不敬,不孝,不忠,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