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是御史台闻风而奏,上折子参闽王几本。
闽王甚至人都不用来汴京,上折自辨就能脱困。
得了利益,又给汴京添了麻烦,错处还都是长公主府的……闽王一身干净,简直一举数得。
“圣上让国师离开,定有深意。”老侯爷对夏侯都还是很了解的。
别看夏侯都平日里总是嘴角带笑,待人宽和,即便朝臣吵翻天,他也能耐着性子听,可若真触碰到他的底线,杀起人来,他是不会手软的。
别说夷三族了,十族他也夷过。
龙椅冰冷,只有手段更冰冷的人才能将其完全掌控。
朝臣不怕圣上狠,只怕圣上蠢。
夏侯都有胸襟,有手段,知人善任,敢于放权,在这样的帝王下为臣,是幸也是不幸。
老玄家一门对朝廷忠心耿耿,自然无需担忧。
可对于闽王和长公主之流,在圣上眼皮子底下讨生活,那可太痛苦了。
玄天戌道:“圣上让娇娇进宫,想来除夕前会有所动作。”
老侯爷心中算了算日子,道:“池清砚除夕前,定会回京。”
提到池清砚,老侯爷就愤愤不平,“你和老三就不能学一学老二,把脸拾掇拾掇,穿衣什么的也注意一些?明明都是还未娶亲的年纪,结果呢?一个个都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你们和我是同辈呢!”
玄天戌凉凉道:“老爹年轻。”
老侯爷差点儿一口茶喷他脸上,“我要说的是这个吗?我要说的是,你们三个也该说亲了!整日这么粗糙,哪个女子能看得上?”
“蓉儿走失,不是你们错。这么多年,你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如今娇娇已经回来,你们也该过好你们的日子了。”
“我这把年纪,还能看你们几天?”
“你们早些成家立业,我放心,蓉儿在天之灵也安心。”
玄天戌面色一肃,“有事说事,提蓉儿做什么?”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门外,见宋娇娇并没有注意他们,才松了口气,道:“娇娇聪慧懂事,爹你说话注意些。”
老侯爷不自在地抓了抓脸,“知道了。”
“不过,我说的话你可得听进去。”
玄天戌眯起眼睛,语带威胁,“到底为什么?爹再不说,我可回衙门了!”
“哼!”老侯爷抬掌在桌案上重重一拍,“还不是因为你们丑?你知道娇娇对我说什么了吗?她竟然说池清砚那只狐狸是她见到过的最好看的人!”
“听听,听听!像话吗?”
“我们老玄家哪个丑了?”
“老二名士风流,多少文人雅士竞相效仿,每每出门,都有女子沿途偷看。”
“你呢?明明长得不差,可却总是别人欠你十万两黄金的样子。”
“老三是整日恨不得扛着长枪把人都掀翻。”
“老子把你们生得高大威猛、面如冠玉、眸若星辰多不容易,你们能不能好好珍惜?”
老侯爷恨铁不成钢道:“我不甘心啊!娇娇不夸我就算了,毕竟我已风烛残年,可你们呢?不说青春貌美,也是风华正茂吧?结果竟被池清砚压了一头!”
听着老爹喋喋不休的抱怨,吵闹之余,玄天戌竟也觉得有些道理。
池清砚忽然鼻头发痒,他掐指一算,低声道:“看来汴京有人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