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下午。
秦东来带着赵启亮来到jfj总院,给华定宇办出院。同时,把他的相关病例、记录全部提取,电子记录全部彻底删除。
赵启亮提着一个行军背囊来到华定宇的病房,隔着房门上的玻璃看见他正双脚撘在病床上,双手按在地上做俯卧撑,于是就停下动作静静地看。前边不知道他做了多少,赵启亮数到了100,看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敲门。
只见华定宇听到他敲门,停止动作,左脚放下落地,然后右脚落地,站起身立正站好。赵启亮进来看了看他,身上好像没出多少汗。走到病床边,放下背囊。冷冷地说,“10分钟,清洗、换装。门口集合。”然后转身出去、关门。
华定宇也没看他,迅速拿起背囊转身进了卫生间。脱下身上的病号服,快速的清洁完毕、擦干,打开背囊。只见里边是一套制式内衣,没有军衔标志的夏季常服、腰带和一双皮鞋,还有一副偏光太阳镜。随即快速着装、穿鞋,对着镜子整理仪容。整理完毕,把换下来的病号服整齐叠好,放到收集换洗衣服的篮子里。拿上太阳镜,提起已经空了的背囊,离开洗手间。
打开病房门,见到站在病房门口的赵启亮抬起左手,正在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知道他在计时。于是,微微一笑。站到他面前,立正站好。
赵启亮见到他出来,有点尴尬。忙放下左手,转身就走,说到“跟上!”。
华定宇快步跟到他身后,然后跟他保持步调一致。他比前边的赵启亮高有半个头,这样走着,倒好似他在押送赵启亮似的。
前边王璐璐刚好从一间病房开门出来,看见他俩这亦步亦趋的样子,先是憋红了脸,然后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正走过来的赵启亮看到她笑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
后边的华定宇过来,对她眨眨眼,抬起拿太阳镜的手把太阳镜放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脸上是很严肃的表情。这下王璐璐更是忍不住了,举手捂住小嘴,脸又憋红了。
走过王璐璐身边几步,华定宇再次回头对她做出噤声的手势,这下王璐璐彻底放开了,对着他俩的背影哈哈大笑。
走在前边的赵启亮听到身后王璐璐好像都快笑岔气似的笑声,寻思:这丫头怎的了?误食药品了,还是医院待久了?这医院确实不是啥好地方,时间长了好人都呆不好了。赶紧走!
出了住院部,大楼外阳光刺眼,华定宇拿起太阳镜戴在脸上,感觉一下子清凉不少。看到他俩到了门口,一辆猛士快速开来,停在他们面前。赵启亮拉开副驾驶的门,说“上车!”华定宇拉开后排车门上车。
猛士开出jfj总院,一路向城郊驶去。华定宇看着窗外曾经熟悉的街景,一时无语。赵启亮不时瞥一眼车内的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华定宇,见他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不经意间再次看去,太阳镜下似有一道泪痕流下。
离开市区,进入北面的山区,猛士拐上了一条貌似没什么人走过的偏僻公路。渐渐地进山越来越深。沿着这条公路,又走了半个小时,转过一处山体,只见一片营房大院出现在眼前。
猛士开到营房大门前的路障停车、熄火,三个身着山地迷全副武装的值班哨兵走过来。一个来到驾驶员窗前,一个来到副驾驶窗前,最后一个持枪站在车头左前方,盯着车上的人。
驾驶员和赵启亮打开车窗拿出证件,递了出去。哨兵核对证件,又看了看他两人,核对人员。看到了后排的华定宇没有动,说到“请出示证件!”
华定宇闻言,摘下太阳镜拿在手上,眼睛看向副驾驶的赵启亮。赵启亮这才对哨兵说到“联系赵主任,说赵启亮把人带来了”。哨兵闻言退后,小声向通讯器呼叫联系。片刻抬头,看了一下左手前臂上的单兵终端屏幕,又走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坐在后排的华定宇。把证件交还给赵启亮,闪身退后向门口岗亭做了手势。路障缓缓移开,猛士启动,向大门内开去。猛士驶入大门,几个哨兵快步回到各人哨位,立正站好,路障缓缓移回,挡住大门。
营区内,猛士来到一栋外墙迷彩涂装三层办公楼大门前停车。赵启亮说“下车。”推开车门下车。华定宇也拿起背囊,开门下车。见他下来,赵启亮叫他跟上,进门向楼梯走去。
上到二楼,左转,沿着走廊走到顶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口,赵启亮立正站好,大声报告“报告!”,里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赵启亮推门进入办公室,华定宇跟上进去。只见这是一间会议室,对面墙上被迷彩幕布遮挡的应该是一幅大型电子作战地图。中间排放一张很长的大会议桌,看样子,可移动的桌板下面应该是一副大型沙盘。会议桌周围的椅子上只有顶头的两张椅子上有人。一个是秦东来,另一个是一位身着作战迷彩的中年军人,领章上的军衔---又一位少将。
华定宇跟着赵启亮走到会议桌侧面,立定,一起向二人敬礼。秦东来摆摆手,示意他两礼毕。然后开口说到“这位是这个基地的主任,赵主任。下边这一段,你们两就要在这个基地呆一段时间。在这个基地,一切训练、工作、生活,听从赵主任命令,明白没有?”两人立正回答“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