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随身的副将大叫着奔来,“报,将军,防线溃败。”
接着又是另一位副将,“报,鞑虏人数激增,还有四万人藏于马腹下。”
事情瞬间严重起来。
十万大渝精兵,对上九万鞑虏精锐。
周将军面色铁青,半晌才道,“打,全部排兵布阵,严防死守,我们差了一万的人数,绝对可以打得过鞑虏。”
几人匆匆赶过去,正看见麾下的年轻将军们领兵作战,与眸浅廓深的异族纠缠在一起。
己方的盾牌与盔甲,有章法的挥舞枪矛,与对方的骁勇善战,不畏生死比起来,实力不相上下。
但大渝王朝有十万精兵,外加金副将带领的五千总兵,比鞑虏的九万精兵要多的多的多。
更何况那九万精兵里,有足足四万是步兵。
没有铁骑的鞑虏,等于没有牙的老虎。
关锦线的防御虽然莫名其妙破裂,但战局仍然是必赢疑。
周将军吐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就看见鞑虏们排列有序,像是知道排兵布阵的弱点在哪里一样,径直杀来。
一波,一波,又一波。
十万精锐犹如野草一样倒下,再没能爬起来。
鞑虏虽然也在减员,但精神始终亢奋,不停地呼唤着口号,像是庆祝胜利,又像是叫嚣进攻。
周将军的面色终于惨白,他是方将军当年麾下的一员,关锦线来自方将军挥毫的构想,精锐们练的也都是方家军阵法。
这曾经让关锦线成为方圆百里最强的一支队伍。
他的自负来自于实力,他不是盲目自大,他知道方家军阵法的威力,也知道关锦线的坚固。
但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方将军的手稿册会流失,大渝王朝会出现叛国贼。
鞑虏们也许排练不会方家阵法,但他们可以找到阵法中的弱点,他们敲碎关锦线的防御,他们欢呼着杀进城门。
“报,将军,折损人手即将过万,鞑虏节节逼近,关锦线要溃败了。”副将踉跄过来,“将军,走吧。”
“走吧将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也回头喊,下一瞬,他的胸口插中箭矢,软软倒下。
周将军的眼眶含泪,是愧疚也是悔恨,是愤怒也是决绝。
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回头看向江继祖,“大将军快走吧,我是关锦线的镇守将军,关锦线在我在,关锦线亡我亡。”
话落,便义反顾地冲进人群,劈砍冲刺。
江继祖眼疾手快,却依旧没能阻拦。
“将军,我已经差人回去求支援了。”金副将在旁边劝,“你是大将,不能出事,先走吧。”
“不。”江继祖摇了摇头,“你看这场内,论大军使出什么阵法,鞑虏都能迅速击破,我们要是真的走了,老周就只能等死。”
“将军你是想……”金副将瞠目结舌。
“对,没,方家军的阵法被破,老方亲手规划的关锦线被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联系,但我想让总部的兵试一试江家的阵法。”他话音刚落,便站上最高城墙,用尽力气指挥,“儿郎们,变阵!后退!转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