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长宴是什么关系,通过吴家能找到他们的小五弟吗?
满心疑惑萦绕,万般困惑难吐。
但想起哥哥们的叮嘱,温知允还是强行咽下所有,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医术与药材身上。
许默说过,既然长宴没有主动,说明他不合适出现。
方恒交代,只要吴家是认真教学,那就趁机好好学习。
郑如谦保证,以后总会把小五弟找出来的。
就连姜笙都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四哥你放心,只要五哥在丰京城里,我们总会遇见他的。”
只要还是亲人,我们总能重逢。
温知允的注意力被深奥的医术吸引,看着不同成色的药材,不同搭配的药效,他逐渐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只有在非常偶尔的间隙,才会流露出复杂的打量。
吴太医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晌午时分。
按照两人约定,温知允上午学习医术,下午坐诊医馆,中午得回小院吃饭。
吴太医没有阻拦,目送他离去以后,叫了马车赶进皇城。
在破旧凌乱的院落里,他对着少年深深俯首,“殿下,老夫已经完全按照您所指示,解释清楚缘由,也顺利收下徒弟,可不知为何过去一夜,小大夫又怀疑起来。”
演戏这种事情,温知允向来不擅长。
被怀疑也不例外,他们兄妹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没点防人之心。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猜到他身上。
“殿下,老夫接下来是装作不知,还是再次解释,打消小大夫的疑心呢?”吴太医小声询问。
少年回过神,掐指算了算时间,“不必。”
能被捏造出来的谎言,本身就带有数破绽。
而小院里的每个人,又都是那么聪明。
与其辛辛苦苦遮掩,不如大大方方教学。
“只要吴太医倾心教授,四……小大夫感知到没有恶意,会消除怀疑的。”少年语气淡淡。
吴太医心领会神,“殿下放心,老夫必定倾尽所学,决不藏私。”
两人再度寒暄几句,老人告辞离去。
独留少年立在破旧庭院,半晌后推开主屋,跪在满是灰尘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眼呢喃。
有人轻轻走进来,踩碎枯枝发出轻响。
少年仿若未闻,对同样落满灰尘的牌位叩首,似是表达五年未归的歉疚,又像是告知牌位上的人,他回来了。
“五年了,母亲,你还好吗?”
“生前你比不过鞠贵妃,如今儿也比不过大皇兄。”
“听说父皇已经准许他入金銮殿观览殿试,你在泉下想必也十分欣慰。”
“倒是儿这个没娘的孩子,只能在你生前的居所里悼念。”
“悼念你这……人问津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