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站起来,就被许默阻拦。
“没用的二哥。”长宴摇了摇头,“江家的老夫人能说得上话,却不会出现在这里,赶路去江家时间也不够用了。”
“齐淮虽然是尚书嫡子但代表不了齐尚书,更何况齐尚书也畏惧方家,窦尚书倒是有几分话语权,可却不知道他来没来。”
“即使来了,数千个人头,你又多久能找出来人?”
会试迫在眉睫,贡院大门已经站好了衙役,只等准点开门,就可以检验身份携带了。
这喘息间的功夫,他们谁也找不到,谁也帮不上忙。
“罢了。”许默轻叹,“我进贡院之后小心谨慎着点便是。”
可多小心谨慎,能躲过有心算计。
兄弟几个沉默不语,最为胆小怯懦的温知允已经打转起泪花,小手掐着两包毒药,欲言又止。
就在这静谧时刻,异常寡言的姜笙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去?”许默温声询问,“可是渴了饿了,还是出恭?”
姜笙都摇摇头,不说话。
她想起来昨天那个自称爹爹的人,想起他腰间挂着的刀,想着这几天小院的平静,总觉得其中有所关联。
如果他真的来自江家,又真的是那个身份,现在应该还在的吧,应该会出手帮忙的吧。
大门随时都会开,姜笙等不了,也不敢等。
在几个哥哥不解的注视下,她跳下马车,不期然看到前头负着双手,身材笔挺高大的男人。
原来他真的在,就在马车前头,静默地守着。
有相熟的人路过,都要恭敬行礼,再喊出句,“您回来了。”
男人只是摆摆手,示意不要声张。
谁能想到,这是个在沙场上征战二十年的将军。
姜笙抿着嘴,还在心底预演如何恳求。
男人身旁的近卫已经戳了戳他,凑过去道,“姑娘出来了,就在你后头。”
江继祖猛地转身,看到小姑娘满脸的欲言又止,被腮胡覆盖的嘴角扬起,“你怎么出来了?不在马车里呆着暖和。”
语气格外自然,好像他们很熟。
可这明明只是第二面。
姜笙有点不服气,瞄了眼即将被推开的贡院大门,又嗫嚅道,“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说完,还露出个讨好的笑。
明明她才是该被讨好的那个啊。
江继祖的眼角微红,沉下声音,“什么事,你且说。”
“你能不能请奉天府尹派两个衙役保护我大哥,他要进贡院了,我们保护不了他。”小姑娘陈恳道,“我会谢你的,我给你送糕点,我还有两盘荔枝冰,分你一盘,也可以给你钱。”
她越说声音越小,底气近乎没有。
谁会莫名其妙帮助陌生的人呢,甚至她还不如陌生人,她是他们不要的人。
姜笙垂下头,内心最后的希望也随之湮灭。
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男人终于伸出手,拨了拨她匀称的小丸子,笑着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