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寒窗苦读,他科举,他刚正不阿,他是弟弟妹妹的指路明灯,也是弟弟妹妹的庇护翅膀,尽管他的力量微乎其微,但论何时何地,他这个兄长都会冲在最前头。
义反顾!
“姜笙啊,你若是想回去,哥哥们便永远在后方保护你。”许默语气微顿,“你若是不想回去,哪怕是江家的将军从边疆杀回来,也抢不走你。”
“大哥会把你藏在身后,谁想抢走你,就从大哥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瘦削,他文弱,他杀只鸡都费劲。
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有风吹动衣摆,带起满腔豪情。
连长宴和温知允都受到感染,握紧拳头道,“我们也会保护妹妹。”
可身处马车厢,哪里有风啊。
姜笙很想笑,嘴角还没扬上去,鼻尖就酸涩起来。
她扁着嘴,小声道,“哪里用得到从尸体上踏过去嘛,姜笙不会让别人伤害哥哥的,江家也不行。”
她有世界上最好的五个哥哥,给了她独一份的关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江家谁愿意回谁回,小妞妞只想跟哥哥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从马车上下来,兄妹几个喜气洋洋的。
路过门口的灰堆,姜笙下意识瞥了一眼,很平整并没有翻动痕迹。
屋内传来张香莲高兴的声音,“你们回来了,如谦托人捎信来了。”
她收回目光,连蹦带跳地冲过去,“算二哥有良心,还知道给我们点消息。”
许默加大步伐,温知允和长宴紧随其后。
四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盯着熟悉的潦草字迹。
说起来,兄妹几个除了许默文采斐然一手好字以外,也就小五的能看,其他的人不是太过潦草,就是将就能看,还有的只有她自己认识。
郑如谦就属于些微潦草,但还能看出来写的什么。
“二哥说,他回安水郡扩大作坊了,边疆的线也已开拓。”
“二哥说,边疆苦寒,三哥受好多罪,作为兄弟没多少能耐,但能供应弟弟吃肉。”
“二哥还说,让我们在丰京世家里扩散消息,看有没有贵人需要给边疆的亲人运送东西。”
长宴用清淡的声音缓缓念完。
姜笙在后头补了句,“但得加钱。”
全家忍俊不禁,郑老二是从来不肯做吃亏生意的,商人的精明在他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但他居然胆大包天到想给军营运送东西,还是出乎了家人的意料。
“往边疆运送东西是不是有点危险了。”许默蹙着眉头道,“还是往军营里送,这必须征得驻地将军的同意,还得经过重重检验,一旦出了问题就难逃法责。”
可以说,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赚钱是未知的,危险却是肉眼可见。
这也是商人最不愿意与官家有所纠缠的原因,做得好是功德量,做不好就是罪责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