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每这个时候,都代表着有人可能要被小小算计一番。
牙行。
姜笙把自己的要求报出来:便宜,面积大,能够改造成作坊。
那就不能在丰京的核心地段,至少也得离国子监一个时辰地车程,才能足够便宜,还未必面积大。
“一个时辰,岂不是快出城了?”姜笙摇头,“太远。”
作坊通常要做活四到五个时辰,来回两个时辰,吃饭用去一个时辰,再忙碌点杂事,连睡四个时辰的觉都困难。
虽然短工就是出了名的辛苦钱多,但姜笙没打算这么压榨他们。
“这里毕竟是都城。”牙人合上记录簿,“除了核心地段的富贵人家,大部分院落都比较局促,多是些二进三进,价格还不便宜。”
丰京,就是寸土寸金的代表。
“依我看,你与其在丰京城内花大价钱租赁,不如直接去城外买个别院,价格便宜地方宽敞,往后连租金都省了。”牙人就是之前被郑如谦砍到语的那个,说话还算良心。
姜笙沉吟着站起身,道谢离去。
她不是没想过买别院,实在是手头现银并不多。
数一数,兄妹俩从斜阳县开始做生意,到安水郡再到丰京,一边赚一边花,生意拓展了不少,却没有攒下来多少积蓄。
尤其是上次郑如谦离去,几乎将家中现银全部带空。
幸好九珍坊当月赚了些,也不过几百两罢了,远不够买下丰京城外的别院。
但姜笙穷吗?
不穷。
九珍坊每个月都能带来至少四百两的利润,作坊有百两左右,安水郡的利润偏低但每年也有五百两,等到郑如谦的运输蓝图布置妥当,新的利润还会增加。
要怪就怪他们年纪太小,积累的时间太短,野心又太大,以至于连个丰京城外的别院都买不下来。
姜笙叹了口气,正准备跳上马车,忽然听得什么动静。
身后的姜三姜四瞬间戒备起来,一个保护姑娘,一个看向四方。
似乎有什么东西横空划过,掉在跟前。
姜三陡然精神,“刚才就觉得有脚步声,没想到还真是,哪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投掷杀器!”
姜四没说话,盯着那团东西研究了半天,“三哥,你觉不觉得,这只是一团纸?”
正准备大杀四方的姜三嘎在原地。
谁会莫名其妙跟在后头,还扔个纸团子过来。
还未启蒙的学子吗?
亦或者大脑偏瘫的患者?
俩人正端详着,姜笙已经从车辕上跳下来,俯身捡起纸团,又将其平铺展开。
映入眼帘,是清晰的白纸黑字,上面写记录了一处位于国子监附近的四进院落,修砌年限短暂,还有园林院落,称得上是顶顶好的地方。
按照牙人给的价格,这种院落光租就得三四百两一年,若是买下来至少千两白银,怎么会有人随意地把地契当球丢。
姜笙再往后看,不出意外地瞧见了院落归属人:江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