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对垒,两败俱伤,三怀心思,四散奔逃。
姜笙从悠然居走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发懵,仰起头问,“二哥,刚谈好的合作,不要了吗?”
“不要了。”郑如谦掷地有声,“从一开始是丰京人骄傲,现在是世家矜贵,合着咱们小老百姓活该被瞧不起呗。”
既然是做生意,双方就应该立在平等的位置上。
虽然这不可能。
如果说丰京人的骄傲是骨子里的,那世家的矜贵就是世代相传的。
他们家世不菲,他们挥金如土,他们享受着最高端的教育,站在社会的最顶层,还要鄙夷底层人的举止与行为。
可谁愿意生来就是底层人呢。
如果把这两拨人调换位置,底层人可以被教育成尊贵的顶层人,顶层人却未必有底层人活的精彩。
“不同人有不同的活法,真正的教养应该是容纳这个世界的参差,而不是仗着自己的矜贵,去鄙夷那些不如自己的人。”郑如谦洋洋洒洒,语气随意。
姜笙认真地点着脑袋,小脸上都是信服。
不知不觉,二哥哥也开始绽放属于自己的魅力了呢。
“不过……”郑如谦语气一转,“江家那个小娘们可真不是东西,还不许悠然居跟咱们做生意,真是屎壳郎打哈欠,一张臭嘴。”
姜笙,“……”
“二哥。”内心破碎的小姑娘弱弱地问,“你这样得罪江家,不怕遭报复吗?”
怕吗。
怕啊。
郑如谦笑了,“就算是要遭报复,二哥也不能看着我们家小妞妞被欺负,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好受。”
看着姜笙的笑容凝滞,知道这小姑娘又开始担心了。
郑如谦赶紧恢复正经,“放心吧,不会的,她还有个哥哥呢,刚才发生那么激烈的冲突,她哥哥都没有站出来帮忙,可见并不赞同她。”
“真的吗?”姜笙牵着他的手,疑惑发问。
郑如谦一脸认真,“当然是真的,只不过他妹妹会怎么跟他闹,我就不知道了。”
毕竟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当事人又岂能感觉不到。
兄妹俩手牵手,等待姜四驱车,赶往天街口。
九珍坊今儿正式营业。
起初郑如谦的营业理念是:在不夸张的基础上,用新意抬价,多赚些钱。
但新鲜能维持的时间太过短暂,再新奇的玩意卖多了,百姓们都会习以为常。
张姑姑间费劲心思地推出新的糕点,也只能勉强维持着九珍坊的生意尚可,并不能达到大卖特买。
从河北郡回来以后,郑如谦改变了经营理念,认为薄利方能多销,压缩成本比抬高售价更能提高利润。
过年那几天,他跟张姑姑商量了下铺子内糕点的价格,一致认为不能降低价格,避免前头购买过的百姓不满意。
但可以加赠。
比如糯米枣糕从买一斤赠半斤,改成了买一斤赠一斤,实际划算下来一百五十文一斤,在糯米粉市场价八九十文的基础上,称得上物美价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