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遇见卖糖葫芦的伯伯,红亮的果果就在糖仓上对她招手,那些苦日子里唯一的甜蜜与希望重新涌上心头,小姑娘一狠心一跺脚。
吃!
抛弃谁都不能抛弃糖葫芦!
姜笙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满嘴烂牙,她就……她就不嫁人啦!
大不了抛弃未来夫婿,也绝不抛弃糖葫芦!
姜笙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沾沾自喜,冲进厨房的时候,看到张姑姑正在搅糖稀,高兴地不行,趴在窗台上观看。
用同比例的水跟冰糖熬出来的糖稀红红又亮亮,裹上山楂本应该外脆里软,香甜可口。
但张姑姑搅了几下后,红亮亮的糖稀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暗黄色的糖砂,不太均匀地挂在山楂果子上。
窗外上的姜笙捂住小嘴。
灶台上的张姑姑皱起眉头。
“不应该啊。”她疑惑地自言自语,“我是按照糖水同比例熬的呀,刚开始也是糖稀,怎么就成了糖砂。”
张香莲抬手想把山楂上的糖砂洗干净,被冲进来的姜笙阻止。
“姑姑别,万一能吃呢。”小姑娘张嘴咬去一半,入口先是绵密的砂感,随后袭来山楂的酸与甜,回味间绵砂又裹上了山楂肉,击退最后一丝酸,只剩下满嘴的甜。
张香莲紧张起来,“好吃吗,小姜笙?”
姜笙说不出话,只有用点头回应:好吃,姑姑,可好吃了。
哪怕是制作失败的糖葫芦,味道也顶呱呱。
张香莲恐慌不安的心一下子就稳定下来,她摸了摸小姑娘头顶上的两个小啾啾,心底突然浮现大胆的想法。
当天晚上,糖砂山楂就被端上了饭桌。
许默盯了半晌,突然问道,“姑姑是搅糖稀了吗?”
张香莲惊讶不已,“小默怎么知道?”
“制作糖葫芦的糖稀是不能搅的,搅过就会翻砂。”许默捻起一块糖砂山楂,“古籍里有先辈提及,只可惜寥寥数语,并未详细。”
但对于迷雾中的张香莲来说也够了。
糖葫芦的制作并不复杂,百姓们口口相传也能知道水和糖的比例要相同,但谁能想到,熬糖稀中最重要的一步是不能翻搅。
看来古人说的学海涯,书中自有黄金屋,确凿有实。
张香莲心中激动,连饭也不吃了,起身再去熬锅糖稀,这次没用多大会,她就把红亮亮的糖葫芦给端上桌。
虽然对于做大师傅这件事还没有底,但成功的糖葫芦和意外产出的翻砂山楂给予了她自信,也让她在接下来的时光里愈发认真地研究起糕点制作。
南来的北往的,传说的书里的,只要出现过大致的配比与过程,张姑姑就敢尝试做出来,失败了也没关系,有小姜笙在窗台边等待。
院里,娘俩通力合作。
院外,郑如谦也没停歇过,一共四间铺子需要拾掇清理,还要打招牌,以及原材料进货,事情多地数不清楚。
只可惜,家中余粮八百两全都用在房租上。
许默心底担忧,决定跟朱思桓借上二百两银家用。
郑如谦摇头阻止了他,“大哥,我敢租八百两的房,就不怕没钱花。”
因为赶去北疆的人该回来了,带着北疆的特产,安水郡今年来的净利润,以及亲朋好友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