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最声息的东西。
可能昨天还是一颗种子,今天就破土而生。
可能昨天还安居一隅,今天就想要扩展领土。
究其根本,是不甘盘旋在心头,是变强的信念在血液蔓延,是对强大的渴望,是对金钱的期翼。
给悠然居供菜的顺利,只助长了郑如谦运输的野心,却掐灭了他独立发展的可能。
如今挫折面前,这个少年终于幡然醒悟。
靠着别人只能赚一时的钱,究其根本,还是得自我强大,能够自产自销。
就像作坊的腊味,短时间内可取代,时间长了总有人研究出合适的配比,以丰京悠然居的傲气,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中断合作。
像郑新的红枣,悠然居不屑一顾,其他的酒楼也未必在意。
但成品的枣糕,只要宣扬足够,只要噱头足够,未必不会在丰京风靡。
更何况,郑如谦想要卖的,从来不止枣糕。
“姑姑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郑如谦话落起身,“我得去寻合适的铺面。”
一旁的弟弟妹妹再次瞪圆眼睛。
他们都听懂了二哥的意思,竟然是论姑姑合作与否,他这店都一定开。
姜笙最为震撼,小哭包二哥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强大到如此地步。
身为妹妹,也许不够聪明不够厉害,但她有件事一定能做到。
小姑娘站起身,高举手中荷包,大声道,“二哥,姜笙永远支持你。”
郑如谦回头,露出璀璨笑容。
等他走后,姜笙就开始盘账。
家里原本的六百两去开了作坊,第一批腊味卖了三百两,九月十月各进账三百两,给工人结账加成本用料购入,并上吃饭等等用掉了百两。
姜笙手里现在只有八百两。
在安水郡算得上丰厚的资产,还不够丰京大户人家请客吃顿饭。
晚上许默从国子监回来,听到二弟的雄心壮志,双眼微亮,“老二有想法只管去做,若是钱不够,我这当大哥的也能够支援点。”
温知允疑惑地抬起头。
长宴瞪圆眼睛。
只有姜笙心直口快,“大哥两袖清风,连帮别人题个小抄都不肯,哪里来的钱?”
说起来,学堂的学子也并非完全正直不阿,有的是人平时不努力,考试时抓耳挠腮,想尽办法作弊。
其中以带小抄最为流行,就是把书籍里的关键,用老鼠胡须蘸墨汁题写在绢布上,再想方设法地藏带进贡院。
这种小抄,毛笔都换成了老鼠须,字当然小到不能再小,同样的对字迹工整度要求也极高,不然瞎写一气到了贡院什么都看不出来,还不如不带。
许默的字乃是童子功,素来以规范清晰出名,在安水郡的时候便有学子动过歪脑筋,想要雇他题小抄。
奈何价格从十两涨到了五十两,许默仍旧不为所动,摇头拒绝。
最后气地学子破口大骂,愤愤离去。
许默的高洁品行固然让人称赞,但他说他有钱,弟弟妹妹是真不信。
“谁说只有题小抄才有钱。”清风霁月的少年笑了笑,抬袖磨墨,“我从来不做违背道德与律法的事。”
姜笙继续惊愕,难道是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