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鬼在酒店门口伸着脖子等了宁稚安半天都不见他身影。
想去找宁稚安,又怕阴差阳错地错过,只能老老实实蹲在门口。
结果一个没留神,就发现宁稚安坐在一辆车的后座,而那辆车正往停车场外驶去
三只鬼连忙追出去。
但是因为地府规定不许在公共场合吓人,三只鬼只能自己飞着追车,这哪个鬼遭得住
三只鬼追得精疲力尽,直到偏僻没人的地方,猥琐地偷了辆没人要的共享单车,这才算是乘上了现代交通工具
大大,等一等鬼鬼们呀
宁稚安睡得正香,却忽然被一个急而猛地刹车惊醒。这刹车来得太突然,猝不及防之下宁稚安脑袋直接向前座撞去。
一只温热的大手在宁稚安撞上去之前捞住了他。
宁稚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乱地睁开眼,透过中控台向前看去。
前方是空旷的单行道路面,两道锐利的车灯刺破黑暗,在夜幕里打出两道悠远的光,光圈里似乎能看到尘土轻轻晃动。
而离车身两米的远的地方,一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老头正躺在地下大声哀嚎。
他的声音很大,即使在车里也能很清晰地听见。
小周远远看到前面有人就踩了急刹,很清楚自己没有撞到人,他惊魂未定地握着方向盘,大骂了一声“我擦”
宁稚安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抓住季昭然小臂,指腹下流畅而紧绷的肌肉线条让他微微安心。
季昭然见状腾出另一只手覆上宁稚安眼睛。“不用怕。”
一双锐利的黑眸却直直地向前掠去。
小周下意识锁好了门窗。
不是因为人心冷漠,而是以前出过不少这样的新闻。
夜里有司机开车,忽然看到前面有人躺在地下生死不知,甚至躺在地下的人还可能是浑身是血的,司机见状赶紧停车下车来查探情况,却被潜伏在周边的罪犯同伙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都是好的,甚至有可能被绑架以要挟到更多的钱。
原来那个躺在地下的人是假人,做的及其逼真,但是心怀不轨的犯罪份子却是真的。
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眼前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在这样的夜里,就更容易让人疑神疑鬼。
是真的受伤还是碰瓷,周围有没有伺机而动的坏人
宁稚安因为有些不安,眼睫轻轻浅浅地颤动,一下一下划在季昭然手心。
小周大惊之下,声音都有些抖:“这什么情况啊”
这种情况下不能冒然下车,但是唯一的路被堵着,也没法继续往前开。
季昭然两只手都没空,便冷冷地嘱咐道:“先报警。”
小周闻言赶紧拿出手机,嗓音却颤得更厉害了。“季哥,我手机没信号。”
季昭然和宁稚安拿出手机看了眼,也没有信号。
小周紧张地小声自我洗脑道:“我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季昭然眯了眯眼,看着前面的人。
那个人虽然躺在地下,但是哀嚎得实在有些中气十足,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受了伤的样子。
季昭然冷声吩咐小周:“倒车。”
或许是季昭然的气质太过凛冽,让人本能地想要服从,小周闻言不做他想,驾驶车子缓缓后退。
前面那个老者似乎没想到前面那辆车居然会往后倒,情急之下跟着迈巴赫的方向骨碌碌滚动。
一人一车竟在路面上呈平行状挪动。
小周:“”
小周破口大骂:“我擦,他还真是碰瓷的啊,不要命了吗大晚上的,真撞上怎么办”
知道了前面人的目的,宁稚安悄悄松了一口气,毕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季昭然冷然吩咐:“继续倒车。”
小周向后倒车的速度快了一些。
人滚在地下的速度怎么也不会比车快,眼看着眼前的迈巴赫就要走远,那个黄衣服的老头竟然自己爬了起来,追着车跑了一段距离,一个起跳直接蹦上迈巴赫的引擎盖,然后趴在车上一动不动。
迈巴赫于是又停了下来。
不管怎么着,也不能在车前脸还挂着一个人的情况下继续开下去,小周扶着方向盘喃喃:“这么大岁数了,也太敬业了吧,他们家年轻人都不管管吗”
季昭然锋利的目光绕着车身四周扫了一圈,大概估量了一下周围有同伙的可能性。
舌尖在唇角顶了顶,季昭然有些不耐烦地扯下领带,领口的纽扣也松掉两颗。
袖口向上挽了三折,季昭然侧身从储物箱里翻出一根棒球棍,利落地拿在手中掂了掂,举手投足间有种介于成熟男人与青年之间的桀骜气质。
宁稚安意识到他想下车,赶忙阻止道:“季老师”
季昭然侧头嘱咐宁稚安:“老实呆着。”
宁稚安下意识想拽住季昭然,却晚了一秒,车门一开一关,带来寒冷的空气。
宁稚安紧跟着想下车。
车厢盖上,黄有财兴奋地转着绿色的眼珠子。
现在这社会发展的太快了,妖怪想要生存好难好难的。
他一个黄鼠狼精,去年一整年愣是没吃过鸡,传出去得让别的妖怪笑掉大牙。
好在他前不久发现了一个讹钱小窍门,每天摔一摔,鸡肉滚滚来。
他认得这车,这车可贵,里面的人也一定很有钱
黄有财想着想着,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见车门打开,有人下来,黄有财精神一振,“噔”地一下,短小精悍地从引擎盖上跳了下来。
黄有财背着手,正准备说出早就背好的台词,却忽
然感觉一股可怕的气息轰然而至。
黄有财当即往地下一跪,连人形都有些难以维持。
求生欲作祟下,黄有财下意识说出自己每天白天说得最多的话
“大哥,五环外精装修地铁房考虑一下吗”
季昭然:“”
正在开门的宁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