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给怜儿治疗时段小姐一边要控制住她一边还要不停和她说话,估计那会她心里也很害怕吧,都是年纪那样小的小姑娘,这样血腥的场面得把她吓得不轻。”江懿瑶走上前来抚平了她紧皱的眉。
弈欢将她抱起,提议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一夜的奔波劳碌大家都辛苦了。”
江懿瑶点了点头,沈轻徽深深看着床上人儿的睡颜,他很想留下来陪她,但是他必须要好好休息才能够照顾好她。
轻轻用袖子给她擦试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替她捏拢了一下被子,一步三回头的跟他们一起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这诺大的院子原只有沈轻徽一个人住,连房间也仅此一个,所以沈轻徽只好与弈欢一同住去了平日招待外来仙门弟子的地方。
而江懿瑶则是与段霓笙住在一起,分的院子比沈轻徽的要小一些,有三个小房间,等江浣怜伤势恢复过来一些后再搬过来,住在男修的住所总归是不好的,即便沈轻徽对她有意,但女子的清白还是十分重要。
众人终于稍稍的放松了警惕,在各自的住所睡了个那么多天以来最平稳的觉。
晌午
房外的树上,弟子平日走过的小道边的树上,知了依附在树上叫着。
八月的恒泉倒没有特别热,反而还让人觉得有些凉爽,也不知这些知了从何而来,竟也能来到这高山之上,这明明也不热,偏偏叫的让人觉得它要热死了一般
江浣怜被那熙熙攘攘的蝉叫吵得头疼,拉过被子蒙住头默默抵抗,但那蝉声穿过那薄薄的蚕被,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耳朵。
她忍无可忍,气得拉开被子就要爬起来出去找扑网把它们都给抓咯
可是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很残酷,她才撑起来一点点,便不小心扯到右肩上的伤口,疼得她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轻轻的让自己躺了回去。
“疼死了我”
她愤愤的看着微微打开的窗,透过缝隙她好似能看见那些知了冲她耀武扬威的叫,气得她牙痒痒
忍不了了
既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她这次放聪明了,左手扶着右臂轻轻抬腰坐起来,然后脚丫子往踏上踩啊踩,一找到鞋子便随便一套,连外袍都不穿寻仇似的越过屏障便往外冲,嘴里还不停叨叨着姑奶奶这就来讨伐你们
她在门边看来看去,怎么也找不到扑网,诶这不对啊,她记得是放这里的啊
不信邪,她又找了下别的地方,找着找着,她恍然发现,她人身处在的地方,并不是暨陵。
瞧着这与她在暨陵房间的全然不同,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在暨陵自己的房间里。
这专门用来让人能看书写字的矮长桌,上面整齐的放着砚台和文房四宝,四周到处弥漫着淡淡的某人身上的味道。
也说不出是什么味,反正就是一种闻起来很好闻的别人都没有高冷味道。
她走近了些,便看到桌上压着一张宣纸,拿开压着的纸镇,他写得一手很好的字,整句诗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她小声念起纸上写下的文字,每读一个字都在心里细细体会。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句诗表达的是明知沉溺爱情无益,却还是痴情到底,他写这个的意思是说,他心里已有意中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