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秦流西他们总算抵达了盛京城外崇华门,吊在入城队伍后排队进城。
队伍有点长,查验相关文书还有点慢,熊二跳下车,来到秦流西他们这边车旁,解释道:“我问过车夫,因着近来春闱临近放榜,所以入京的人多得很,审查也严了些。再还有一点,听说九玄拍卖馆传出消息在春闱后举行一场拍卖,也有不少人闻风而来。”
他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流西他们,试探地问:“之前少观主您说是要在九玄拍卖馆住下?”
封俢斜了他一眼,道:“怎么,想打探消息?”
熊二憨笑着挠头:“也不是,这不是九玄拍卖馆的入场号牌十分难得,想进去参加拍卖也得有号牌才行么?这才有点好奇,那个车夫说这一期春季拍卖会,因着临近万寿节,奇珍特别多。”
他好奇的是,他们在九玄住,是不是在那里有熟人?
封俢撇嘴:“你堂堂盛京人,难道不知道万寿节每年就那个日子,九玄哪一年不在这个日子前办拍卖会薅钱?”
嗯,大节薅钱,没毛病。
秦流西看向熊二:“想去拍卖会?”
熊二眼睛一亮,果然有门路吗?
他搓着双手说道:“要是能去见识一下就好了。”
秦流西眼睛瞥向封俢:“可怜可怜这盛京孩子吧,竟然都没去过九玄拍卖会。”
封俢:“……”
为什么是我?
好吧,作为九玄幕后的大佬,得是他。
封俢从袖子内摸出一撮红毛递了过去:“凭这个,每一场拍卖会你都可以进去。”
熊二盯着那撮红色的毛发,卷是不卷,但为啥觉得有点猥琐?
“要不要,不要还回来!”封俢瞪了他一眼。
熊二立即抢了过来,待他拿到手上时,那毛发竟然变成了一个火红狐狸的牌子,十分漂亮,栩栩如生,一双眼睛尤为灵动和熟悉?
他看着这狐狸牌,再看封俢,心突突乱跳,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秦流西提醒道:“这牌子不要随意给人,可当护身符一样用的。”
熊二顿时揣在怀里,向封俢鞠躬行了个大礼:“多谢修爷。”
爷?
封俢想说喊我哥,但爷一辈,好像更厉害些,便不纠正了,道:“快看看还有多久,坐这么老久的车,颠得老子腰都要断了。”
“哦哦哦。”
“不急。”秦流西看向有数个护卫开路簇拥着而来的一辆低调宽大的马车,努了努嘴:“那马车谁家的人?”
熊二凝目看去,护卫开道,所有人都纷纷避开,包括一些中规中矩排队的车马,纷纷看向那个队伍,以及打头马车的徽章。
兰花加字,蔺。
熊二咋舌,道:“那是蔺相府家的人,马车这么低调古朴,跑起来还不颠,估计是女眷出行的马车。”
本朝有三相,蔺如峯,谢正庭,以及一个陈诔。
蔺相乃是三相中的第一人,寒门士子出身,更是先帝亲自点的状元爷,一直支持新政改革,为官时,因刚正不阿的名声而得罪不少人,更是一些老派支持旧派的世家头号大敌。
因为蔺相的许多政策出台,动的是世家的口袋,削的是他们的力量,所以三相当中,以出身世族的谢相和蔺相最为对立面,陈相则保持中立。
“那马车怎么了?”熊二的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