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转过身，掂了掂手中带血的犄角，突然扔向了白发道人。速度很快，整个犄角都被一股漆黑的能量体包裹，所到之处，空间撕裂。
老道哪敢去接，连忙挥剑抵挡，竟被瞬间击飞数十里。
这一刻，已经没人再敢出手了。
不过女子又很快将目光望向了“真龙形态”的周常圣，一步跨出，身形在虚空中拉出千百道残影。
那五爪金龙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子一拳锤中头颅，发出凄厉的嘶吼。
砰砰砰！
接连三拳，偌大的一条巨龙，硬生生被打回了原型。
此时再看，周常圣浑身是血，护体的盔甲上出现了明显的拳印，气息大减。
四大高手，无一人匹敌，甚至连一招都接不住。
“行了，尝过苦头，就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周常圣，本座不是来杀人的，更不是来杀你的。天底下多的是该死之人，但你们几个，可以活得久一些。”
女子意兴索然地拍了拍手，停下动作的瞬间，尸山血海的天地消失了。
五个人，依然坐在那茶摊之中，身前依然摆着一坛子烈酒。
“前辈想让我等做什么？”
微子术收起了太一剑，第一个开口。随即，周常圣和虞道川也纷纷望向女子。仅剩修罗王一人，独自饮酒，万事不管。
开玩笑，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两只犄角，因为早年与人斗狠，本就有一只断了半截，为人生之大恨。现在，另一只也被掰断了，实在是奇耻大辱。
更憋屈的是，仇人就坐在旁边，骂不敢骂，打又打不赢，便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别急，在那件事之前，你们得看着本座，还这人间一场因果。”
女子笑笑，伸手朝天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周天四方，出现了无数个空洞。一道道黑影，自那些空洞内冲出，涌向了四面八方。
没过多久，茶摊边上的镇子，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滚烫的鲜血，染红了整条大路。
四人都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可四人，却都噤若寒蝉。
她说，要还这人间一场因果。
于是人间，成了炼狱。
“姑娘杀心太重，就不怕惹怒了上苍？”
虞道川看不下去了，好几次都想拔刀出鞘，但几次都被周常圣的目光给制止了。
“这才死多少人，就杀心重了？那你虞道川真该回到远古时代去看看，本座的族人，是怎么被天道碾死的！不过你们放心，本座不会杀掉所有人。最多，只是让你们四家，各少一半生灵。”
“少一半？前辈可知，这一半有多少人？”
微子术眉头紧皱，身上隐隐浮现出了深蓝剑气。
方才这一惊，非同小可。
女子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实则是给乾元地界的众生，判了死刑。
即便真的只用死上一半人口，对于各大王朝而言，依旧是毁灭性的。
“你们家里有多少人，关本座屁事？老头，因果循环，周而复始，这是某人欠我的，别说是你，就是长生天的仙人下界，也改变不了什么。与其在这里缩着脑袋怜悯众生，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如何在这一场劫数中，保全自己，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