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幽的到来,几乎吃光了方圆万里境内的所有龙脉,对于一方山水的影响,实在是很大。
虽说一半真元,用来跑路是够了。可途中万一遇到突发状况,那就不好说了。以李旦如此谨慎的性子,自然得见缝插针一下。
不试不知道,在这军营之中,居然能感应到灵气波动,简直是意外之喜。
“莫非是某种聚灵的阵法?或者是地底下,埋着强大的天材地宝?看来洪州都督府这边,果真也有随军炼气士。”
李旦没想到,军营里头,沙场之上,竟然蕴藏着远比苍云岗还要浓郁的天地灵气。这样的情况,显然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人为的。
由于临近蚩幽封印,整个后昭国境内,皆是灵气稀薄。虽说没到全国皆是穷山恶水的地步,但也绝对称不上是人杰地灵。
唯一还算得上灵气充沛的地方,就只剩下天河宗山门了。
早在进城时,李旦就在客栈的房间内运转过周天,却感觉不到半点灵气波动。现在,居然撞上了这么块风水宝地,岂能放过?
一时间,李旦仿佛久旱遇甘霖,在入定中,疯狂吸食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走进帐篷将他摇醒,李旦才猛地睁开双眼。
抬头看,眼前站着四个壮汉,正排成排,好奇地打量自己。为首之人,地阔方圆,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赤着上身,汗臭味很重。
“这就是大都统所说的新兵?少年白头,可不多见。”
“哈哈哈哈,看他这身子骨,弱不禁风的样子,怎敢来投军?我说小兄弟,你可知咱这,是个什么地方?”
耳畔响起一阵哄笑,李旦见状,也不说话,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大笑之人见状,“呦呵”一声,立马开始撸袖子,嘴里嚷嚷着要给新兵点教训。
“行了行了,都统大人亲自带来的兵,你们也敢放肆?李旦兄弟,我是这里的伍长,叫何旭,旭日东升的旭。日后,咱就是睡同顶帐篷的兄弟了。他们三个这是在跟你闹着玩呢,千万别往心里去。”
“哼,谁跟他闹着玩了?伍长,咱霄字营是什么地方?能进这里的,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再瞧瞧他,一头白发,未老先衰,这是来打仗的?这分明就是来给兄弟们添乱的。这要一起上了战场,哪个兄弟敢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娘的,真不知道都统大人是怎么想的。我不管,他去哪都成,就是不能跟老子住一顶帐篷。伍长要是不敢去说,我张遂自己去。”
“就是!伍长,我可不管他跟都统大人是什么关系。眼下朝廷大军尚在城外虎视眈眈,咱霄字营的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出城杀敌去。带上他,岂不是多个累赘?遇上险情,救还是不救?再说了,我们好歹也算他的前辈。这般与他说话,居然连眼睛都不睁开,如此无理,像话吗?”
“说够了没有?”李旦眉头紧锁,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小子,你怕是没挨过打吧?这是军营,不是你家。”张遂举起拳头,说罢便要一拳砸下。
然而下一秒,身强力壮的汉子,却突然倒飞了出去。一股巨大的气机,在整个帐篷内弥漫。却是那白发年轻人,猛地睁开了双眸。
“何伍长,我看还是先带我前去入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