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牛耕鸿说,都督府负责募兵的典军营,在洪州城的东北角,是一块特殊的沙地。除了招募新兵外,还是一座练兵场,驻扎着几十营兵马。
“咱现在去的东城,其实一大半都已经成了各营兵马的驻地。因而这个地方,高手如云,不可小觑啊。”
在东城穿街过巷的汉子非常兴奋,扛着据说是祖传的短棍跃跃欲试。李旦倒没什么感觉,就是一入东城范围,空气明显变臭了很多。一部分是马粪,另一部分就是汗臭味了。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带头的牛耕鸿停在了一片巨大的沙地前。远处,是成千上万个帐篷,兵马连营,十分的壮观。
而沙地连接的,便是洪州城东西两侧的城墙。
“老李,咱到了。前方就是典军营,走着,说不定,还能看到大军操练呢。”
牛耕鸿指了指前方某处,随后大笑着走去。门口的守卫听说二人是来参军的,倒还算热情,没有刁难便放行了。
很快,李旦便瞧见了一面高挂的军旗,上书“典军”二字。
军旗正下方,摆了一张长桌,两名老兵负责登记姓名、籍贯。另有两名老兵,负责测量身高体重。
此时,尚有十余人在前方排队,牛耕鸿耐不住性子,就说要去走后门。
至于他口中的后门,自然是那位同乡的校尉了。
“这位兄弟,负责募兵的方思泽校尉,可在此处?”
汉子大摇大摆走到一座营帐前,扯着嗓子就喊。那负责守卫的士兵立马横过手中长枪,冷声骂了个“滚”。
这一骂可不得了,立刻招来了众人的大笑声。
敢主动来当兵的汉子,哪个不是血气方刚?自然是瞧不起走后门的滑头。何况牛耕鸿那一身打扮,也不像是个有背景的。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本事不大,点子倒不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是吃不起饭,才来的军营吧?”
“就是,这种人在我们老家,连地痞无赖都不如。以为知道某个将军的名讳,就是人家的亲戚了?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哈哈哈哈,小子,你瘦的跟猴似的,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家吧。免得杀敌立功不成,平白丢了脑袋。你家爹娘,可就要无后喽。”
众人的一顿群嘲,听得几个老兵都笑了。
牛耕鸿如何受得了这么多异样的目光?说老子不行,那你们倒是拿出点真本事来给老子瞧瞧啊?
砰!
一声巨响,牛耕鸿手中的短棍,被他插进了泥地之中,扬起漫天尘土。
“既然大伙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牛某人也就不客气了。都是新兵,自然得排个辈分。你们之中,谁能在我棍下撑过三招,我就喊他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