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夫忙不迭上前来为林清晩诊脉,不敢有丝毫懈怠。
早在大夫来之前,奚玄良便动用了法术让林清晩觉察不到外界的一切,也就是说,他们即便在此处谈话,她也醒不过来。
大夫仔细诊了一番,渐渐的,眉头皱了起来,没多久他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奚玄良,试探着开口:“还望尊上恕罪。”
“夫人脉搏力,恐心力交瘁所致,除此之外……敢问夫人这阵子是否服用过一些极寒之药,这些药一般都是女子用来绝孕所用,若是服用过多便会使得身体虚弱,所以尊上在这些事上应该加以节制,否则……”
大夫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他的意思大概是,林清晩身子弱,经不得他折腾。
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个。
他挑了一处自己所不知道的重点,似笑非笑开口:“若是这种药服用过多将会如何?”
大夫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这个问题很危险,可话都说到了这里,到底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此生将再子嗣的可能。”
是吗?
再子嗣。
奚玄良沉默不语,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久到大夫就差再跪回去哭着求他饶命。
突然,大夫听见身边的男人道:“去开药方吧。”
开什么药方,自然是补身体的,对症下药。
魔侍领着大夫出去。
路上大夫仍心有余悸,后怕地询问道:“敢问方才那位当真是尊上的夫人?不是说那是尊上从灵道宗给……”
魔侍皱了下眉,但还是解释道:“如此软弱能之人,岂能是我们尊上的夫人?”
“不过是尊上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
在魔域哪个魔君不是如此?
有的魔君甚至荒废了修行,一心醉在美人怀中,到最后后宫一众貌美的女子。
他相信,奚玄良和其他的魔君比起来也是一样,不一样的只是他那一身的修为。
待人离开,奚玄良冰冷的指尖划过林清晩的脸,他就这么沉沉的看了她许久。
当真是个心狠的女人。
她应当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所以才如此狠心以绝后患。
可是,以绝后患,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罢了。
奚玄良的心渐渐回归平静,对于此前那点点的情动已经抹得半点不剩。
他知道,林清晩曾救过他。
而他也一直都欠了她一样东西——她的灵丹。
当年在伏魔阵中,昏迷不醒的是裴砚,不是他奚玄良,他同林清晩一样有意识,即便是裴砚昏迷,他也能感知到发生了什么。
当日只道她蠢,可他既拿了她的东西,便理应护她平安虞,故而后来他只想出手护她。
可惜,天意弄人。
现在,他却成了唯一一个伤害她的人。
但他也不愿意原谅她所做的一切。
他与她的伤害说起来,从来都是相互的。
莫名,他勾唇轻笑一声,笑意阴翳,像是阴晴不定走火入魔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