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了眸不看奚玄良，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沙哑着嗓子轻声开口：“奚玄良，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你能不能……再信我最后一次，一次就好……”

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她想，她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哭过。

心里，自然也是如同痛彻心扉那般。

奚玄良却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束缚住，她整个人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做完这些后，他目光如刀，看着她裸露的肌肤时犹如凌迟，最后沉默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她眼中的泪光。

她看着他的目光很复杂，但他只觉得这样的她看着可真狼狈，分明眼底尽是绝望，以及对他的失望，可偏偏她又这样的倔强。

绝望……会死吗？

她不是不怕死吗，怎么还会绝望？

又为何失望？

对凌息尘，她从不曾失望。

可偏偏此刻，她眼底的失望那样的清晰，又那样的刺眼，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激发了他暴戾肆虐的情绪。

她何来的资格对他失望？

他变成如今这样，不全是拜她所赐么？！

他也曾对她好，拼尽全力救她，可她不稀罕！

奚玄良没有回答她，给她的只有尽的冷漠，这样的他，让她害怕到了极点。

她看着他漆黑阴沉的眸子，强忍下身上的难受和痛，她说：“如果……我说这一切都并非我所愿……一直以来都有人拿我的性命做要挟，逼迫我走到现在……你……愿意相信我吗？”

说这话时，她好像有些虚弱乏力，语气显得她身心俱疲，可却莫名的，其中隐隐含着几分执着，像是一定要一个答案。

她望向他时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带着希冀。

只要他想知道，只要他问了，愿意相信了，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可是她害怕……他若是不愿意问，不想知道，便是漠不关心，不论她说什么，对他来说都不过是白费力气。

两人四目相接，他目光沉沉的，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良久，他徐徐抬手，冰冷的手轻抚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替她拭去眼泪。

女人眸光微动，看着他，心口处也不知是因为极度的紧张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觉得心脏之声不绝于耳。

心如刀绞的剧痛也让她的手不由得攥紧了铁链，浑身都冒着冷汗，就连呼吸都是痛的，可她强忍着，静等着他的答案。

静默的这会儿，有多难熬，大概只有林清晩自己知道。

脑海中疯狂响起系统的警告。

【警告宿主！宿主一旦告诉这个世界的人真相，将即刻抹杀宿主！宿主将不复存在！警告宿主！】

嘀——

嘀——

嘀——

林清晩却连说谎话骗人的心力都没有了，她不想继续了，太痛了……

她在心里不禁笑了，像是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不足为惧了。

她只道：我活不长了，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

她说：任务早就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