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亮看了看女儿,“等一会吧,你这不是还没看上医生吗”
下午,张芸和陶勇来了。
周小琪哭哭啼啼的对张芸哭诉,田薇薇这才听了个大概。
张程是小儿子,按照中国传统,父母应该跟长子过,将来遗产也归长子继承,这也正常嘛,古今中外都这样,长子是继承人,继承遗产也就要赡养老人,但张增烈和周小琪不是原配夫妇,长子张威是前妻留下的孩子,所以他老俩口跟着小儿子张程过。
但怎么听这个说话,张程不是周小琪亲生的儿子不然怎么能骂出来“白眼狼”、“狗东西”这种话来
田薇薇想不明白。
张程干了什么事呢怎么就闹到要拔老头的氧气管了呢原因还是为了房子。
张增烈的房子属于福利分房,很便宜就买下了,算自有产权,可以继承不能对外卖。张程自己也有福利分房,但就比较小,平时也不过去住,而是一家三口跟老两口住着。拔氧气管的原因是因为张增烈自觉活不了多久,想着张程自己有房子,于是想把他的这套房子留给长子,长子家有两个大孙子都还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房子不好结婚。
张程就火了,说我辛辛苦苦照料你,怎么你只想着孙子不想着儿子于是逼着老头改口把房子留给他而不是张威,真的用拔氧气管威胁。
田薇薇风中凌乱:果然不孝子都是一样的啊。
当然按照法律的话,张增烈的房子应该是四个子女一人一份,兄妹要是不要,或是让他拿钱买,都是可以的,但他现在就想要老头立遗嘱,房子只给他一个,不给别的兄妹。
陶勇听完后就骂张程,说他是个白眼狼,老头还没死呢,就想独占房子;再说老娘也还活着呢,这房子轮不到他强占。
陶勇这人虽然眼皮子浅,人品又很差,不过这几句话倒也没说错。
张程便说自己有功劳有苦劳,房子本来就该是他的。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张程又提小妹夫光顾失足妇女的事儿,陶勇恼羞成怒,顿时跟舅哥打做一团。
田薇薇继续风中凌乱,赶紧拉走了张丽。
张丽急得不行,“老田,别让他们打架哎呀这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田亮迟疑,实在不想掺和。这事吧说起来是他张家的事情,虽然张丽应该有四分之一的继承权,但老头这不是还没死吗没死就闹成这样像话吗
张有龙不在,说是下去接张威去了。张有虎拉着田薇薇,“别过去,反正丢脸丢的是他俩的脸,跟我们没关系。”
“爷爷要被气死了。嗳,爸,你别过去啊。”
隔壁病床的家属在他们刚打起来的时候立即带走了隔壁病床的病人,站在门外摇头,对张有虎说:“你家这个叔叔,嗳这个姑父哎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幸灾乐祸。
田亮这个老好人还是看不下去了,过去拉架,“二哥,二哥,别打了。”
张程陶勇都是普通人,也就是打个王八拳的水平;田亮是退伍军人,但也只是个普通陆军士兵,不是什么特种兵,会打军体拳的水平,根本没想到陶勇不跟张程打王八拳了,却忽然冲他打了好几拳。
“爸”田薇薇吓死了,想要进去。
张丽和张有虎一边一个拉住她。
“你可别去。小虎,快快,去帮你姑父。”
张有虎忙往病房里去。
没想到人还没进去,忽然有人伸手轻轻一拨,便把他拨到一边去了。
几个壮小伙呼啦啦进了病房,两个人上前,一个推开张程,另一个手一伸,分开了陶勇和田亮,看了看俩人,然后非常轻巧的一脚踹倒了陶勇,又近身接连揍了陶勇好几拳,那个身手一看就是练家子。
陶勇被揍的嗷嗷叫,喊着你是谁。
张芸本来一直没吭声,这时候也喊了起来:“打人啦打人啦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就打人”
那人停手,问:“排长”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子。
那个“排长”冷冷的看着陶勇又被踹倒了,这才点点头,“有话好好说嘛,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张芸气得嘴哆嗦,“你们是什么人”
“排长”很幽默的说:“我们是人民子弟兵,专门打抱不平,路见不平一声吼。”
陶勇嚎起来,“你们是什么部队还有没有军纪国法了”
“排长”没理他,转身对田薇薇敬了个军礼,“田薇薇中尉,你好。”
“你好。”田薇薇也回了一个军礼。
她这是放假回家,没穿军装。排长和其他士兵也都没穿军装,全是便装,但身上那股军人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
张芸、陶勇似乎这才意识到田薇薇还是个军人,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爸。”田薇薇走近田亮,见他脸上被打的肿了,想来过不了几小时就会泛青。
她心头火起,对张程厌恶的说:“你们的破事我们不想管,爷爷还没死呢你们就在病房里打来打去,你们没一个人有个长辈样。我爸是外人,我们姓田不姓张,我们管不了你家的事。该我们做的事情我们不推脱,别的事情别找我爸妈了。”
张程有点尴尬,“小薇,这事不关你的事。”
“舅,你平时对我还不错,但这种事情吧我是小辈,我没法说你,反正这事我家管不了,你也别找我妈,别找我爸。”
张丽嘴唇哆嗦着,忍了忍,没说话。
两名警察出现在门外,“什么情况谁报警的谁打了报警电话”
张有虎举手,“我报警的。”
因为这事牵涉到现役军人,出警的民警很重视,其实本来就是家庭纠纷,小事一桩,派出所每天处理不知道多少件,早就熟能生巧。这种事大部分时候就是和稀泥,最后不知道怎么搞的,派出所来了个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