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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四天漫长的等待,你终于在第五天下午拿到了快递过来的设备。
到达快递驿站后,你对于这个比你想象中还要大很多的体积有点傻眼,只好额外付费请货拉拉帮你把这个大东西搬进家里去。
拆开包装,你发现这个所谓的全息设备外形非常像一个按摩椅,头部的位置是一个圆形头盔,模样类似早年发廊里烫头使用的烫发机,能将整颗脑袋塞进去的那种。
老实讲,这种你以前只在科幻电影里见过的设备,真的放在你面前让你用,你还是有点怵的。毕竟直连脑子和神经的东西,一个搞不好就变成植物人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可能就叫色字头上一把刀吧。
你按照说明书先将各种插线连接好,打开你忍耐了五天没登录的游戏,进入账号,输入激活密码,客服就立刻自动弹出了对话框。
客服:[尊敬的玩家您好,检测到您所拥有的001号全息设备已激活,请您阅读说明书上的安全协议,严格按照说明书上的指示进行操作和连接,避免对您的身体造成负面影响。]
……嘶,这个说辞,多少有点正式到吓人了啊。
客服:[本次全息模式为内测版本,测试期间可能会出现信号连接不稳定的情况,限时六小时,请玩家注意把握时间。]
什么?!!限时六小时?!凭什么!!当初可没说还有限时这回事嗷!
Big胆!!竟然敢愚弄伟大的vip玩家!!!
你疯狂辱骂了一堆,控诉客服搞虚假宣传,缺斤短两。客服只回了你一句话。
客服:[本设备仍处于测试期,可能会出现信号不稳定的情况,六小时是本公司可控的安全时间,为了玩家的生命安全着想,请玩家谅解。]
……fin。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掌握着技术你说了算。
你认命地躺进机器里,带上头盔,将各个电极贴片贴好,最后输入指纹,点击选择了你的账号角色。
电源接通的一瞬间,你感觉到眼前白光一闪而过,强烈的睡意笼罩了你,让你没来得及反应就昏睡了过去。
……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一个青年静静躺在按摩椅样式的机器里安然入睡。忽然,机器迸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程序开足马力运转的声音清晰可闻。窗外风声呼啸,电闪雷鸣,引得数行人纷纷四散躲避。
“滴——第一次跨时空灵魂传输测试开启——传输通道已建立——通道稳定——传输开始——传输完成——第一次测试成功。”
“滴——本体安置已完成,环境安全确认,生命健康监测已开启,生命体征维持中——”
青年面色正常,呼吸放慢到极致,心脏的搏动也缓慢降低,胸口已经看不见起伏。
机械的声音充满冰冷的科技感。
“祝您旅途愉快。”
41
忙碌了一整晚的悟师傅,又在凌晨披星戴月地踏上了回高专的路途。
他今晚跟伏见宫御我约会的时候已经补充过许多糖分,所以目前大脑的感觉还算良好,没有出现明显的低血糖症状。但年轻人正处于生长发育的时候,运动量又很大,难免会饿肚子。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找地方吃顿夜宵的时候,忽然看到沿途一家甜品店的招牌还亮着,里面隐约有店员在走动。五条悟立刻叫停了辅助监督,下车去一探究竟。
“莫西莫西——店员小姐,这里还营业吗?”
个高腿长的白发少年径直推门进去,正好跟里面穿着工作服的店员小姐对上了视线。
“……啊!”店员小姐看到他以后先是呆滞了一秒,然后大叫了一声,“请问!您是五条先生吗?是五条先生对吧!”
看得出她是个元气开朗但又有点冒失的女孩子,还不等得到回答,就已经抬高了声音朝后厨大喊,“店长!快来呀店长!五条先生终于出现在我们店里啦!!!”
五条悟挑了挑眉,站在原地没动,姿态仍旧闲散,但下限已经开了起来。
敌袭?不对。咒力只是普通人的水平,看起来不像是咒术界的人。但现在他五条悟的大名有响亮到随便一个普通人店员就能认出他的程度来吗?他也没在这家店办卡啊?
有蹊跷。
从后厨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同样没有明显的咒力量,只是普通人。他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低声斥责年轻的员工,“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对客人大呼小叫,真的很没礼貌!”
他走过来,不断朝五条悟鞠躬,擦着汗道:“非常抱歉,五条先生,她是新来的,对业务还不太熟练,她只是一直对您很好奇,并非故意对您礼的。……”
五条悟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比起那个,你们是怎么知道老子……我的?我有那么出名吗?”
老板又擦了擦汗,“啊,这个……非常抱歉,总部那边特地交代过让我们不必告诉您的,大老板似乎意让您知道……”
五条悟逼近了几步,“他只是交代你们不要主动说吧?现在可是我亲自在问欸?你们的首要职责不应该是为我服务吗?那就快回答我的问题啦。”
“啊,这个……”店长犹豫了一下,“您、您说的也有道理,总部那边确实没有说过一定不能告诉您。”
于是五条悟就坐了下来,一边喝着专门给他准备的甜牛奶,一边听老板讲整个经过。
“是这样的,大概半个月前,小店被总部前来考察的专员收购了。大老板那边的意思是,白天正常营业,晚上提供三倍的加班费,维持营业到天亮,随时等候名为‘五条悟’的贵客到来。”老板从柜台收银机旁边取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白发少年的证件照,“总部那边给了我们关于您的资料,让我们能够在见到您的第一时间就能辨认出来。小池她就是因为这几天都在熟记您的资料,所以才会一见到您本人就出现那么大的反应……真是抱歉。”
他说着又要给五条悟鞠躬赔罪,被五条悟笑嘻嘻地拦了下来,“没事没事,我完全不在意~”他一手接过店员小池送来的草莓巴菲,一边问道:“你说的这位大老板,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店长汗颜道:“非常抱歉,专员只告诉了我们老板的姓氏是伏见宫,至于名字,我们就不知道了。”
知道这个姓氏就足够了。五条悟得到了答案,心满意足地带着那一大桌专门为他一个人现场制作、新鲜出炉的甜品,步伐轻盈地找了张桌子坐下品尝起来。
预料之中,果然是伏见宫御我那家伙。其实仔细想来,之前忽然觉得多了很多营业到凌晨的店应该不是觉,也不是意外,正好就是从他和伏见宫御我的接触逐渐变多开始的。只不过是某个没长嘴什么也不肯说的家伙默默地把他曾经随口提起过的甜品店都一个一个买了下来,专为他一个人特地开到深夜凌晨而已。
五条悟一边美滋滋吃着甜品,一边在手机上疯狂给伏见宫御我发消息。消息发了一堆,一个已读都没有,看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国不知去向了,五条悟撇了撇嘴,倒也没有因此就心灰意冷。他合上手机,一勺一口草莓芭菲,甜蜜清新的手工草莓酱搭配醇厚丝滑的牛奶冰激凌,顺着喉咙滑下去,简直不要太爽快。
他向窗外茫茫夜色之中投去视线。凌晨时分,万家灯火俱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在黑夜中栖息下来。唯独像他这样的咒术师还会奔走在最危险的刀锋上,带着用性命博来的胜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程。
这条曾经只有黑暗寂寥的回程路上,如今出现了只为他营业到天明的店铺,只为他亮起的灯,只为他准备的食物,只为他等候的人。
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五条悟开始哼起欢快的小调。
他想到店长说的像这样被特别叮嘱过的店还有很多家,大老板都是同一个人。
“据说,大老板的终极目标是买下全日本所有‘五条悟’觉得好吃的甜品店呢!”
五条悟心想,真是个对金钱毫概念的败家小怪物啊,伏见宫。
没,那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从第一次见面五条悟就非常明白他是个怪物,一个社会化训练很失败的,强大美丽的怪物。
这个怪物游走在钢铁森林的缝隙里,某一天看到了白发的神子,于是对神子一见钟情。可怪物就像猛兽,见到喜爱的人只会认为自己见到了最渴望的猎物,只会凭本能将猎物扑倒,舔舔咬咬,想要刺穿猎物的喉咙,想要吃下猎物的血肉,想要让猎物从内到外的一切都永远属于自己,这就是野兽会产生的想法。
五条悟遇到了这头对他觊觎已久的野兽。他被野兽咬伤了,却没有被杀死,野兽尝到了他的鲜血,尝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美味,然后将他放走了。
这也是怪物会做的事。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占有。也因为喜欢,所以不忍心杀死。
伏见宫御我能轻易杀死五条悟。但他从没有对五条悟动过杀心。
驯服一个怪物,就是看他因为自己而生出一颗柔软的、温情的、属于人类的心脏。那颗心脏是名为“爱”的果实。
他冰冷的、机质的眼睛里,只会倒映出五条悟的身影。
只要这样想一想,五条悟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种兴奋感比他不断地以打败伏见宫为目标而刻苦训练、模拟战术的时候要更强烈。
我得到了一个怪物的爱意。五条悟心想。
他的嘴角不断勾起,笑容逐渐放大,灿烂得像个傻子,被柜台后面躲起来好奇偷看的老板频频报以注目礼。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五条悟又开始哼起歌来。会爱上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五条大人就是这么魅力穷的啦~
伏见宫御我,你小子别太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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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宫御我降临在这世界中,根本没顾得上研究这种崭新奇妙而又浑然天成的感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沿着地图径直冲着五条悟的方向而去。
六小时的限时福利,刻不容缓!!!
男人像是一阵黑色的飓风,从地平线的另一头席卷而来,超级速度全力发动,在现场所有人连他的人形都没看出来的时候,就一把扛起五条悟往地图标注的某一处房产飞驰而去。
“喂、喂喂!伏见宫!你又发什么疯!”五条悟先是愣了一下,头一次他的六眼捕捉信息的速度跟不上移动速度。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一个人能用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将他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