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的心情很苦闷,肉体上失去肢体的剧烈疼痛刺激着她,简直让她甘之如饴。
更痛一点,更痛一点吧。
更疼一点,就能让她暂时从内心的郁郁中解脱出来,更疼一点,就当去体会一点母亲的痛苦,更疼一点,就当是报复那个恶心的男人。
想复仇,罪魁祸首却早已过世,想赎罪,自己的身体却是因罪业而诞生。
在痛苦中,千仞雪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快意。
意识渐渐模糊,千仞雪觉得自己变得很重,又变得很轻。
朦朦胧胧里身后有着一道光,散发着热量,将她紧束的同时力道正在减轻。
身前有一束光,不,是两束。
一束光芒让人舒服,似乎在诱惑自己上前,另一束光芒强烈刺眼。
千仞雪踟蹰着,她能感觉到,身后的光芒就快要消失了,自己将要在这两束之中选择一束。
看着两束光徘徊者,从那让人舒服的光里面,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父亲坚强可靠,母亲充满爱与宽容,还有个活泼好动的弟弟。
千仞雪渴望的看着,想要加入进去——那里,好像正缺一个留给“女儿”、“姐姐”的位置呢。
这么想着,千仞雪渐渐脱离背后的光,朝着那幅画面前进过去。
然后,被伊安珀牵住了手。
“不要过去。”
“弟弟?”伊安珀的出现让千仞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好像半梦半醒,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那里看着很舒服,不过是装饰成蛋糕的砒霜。”
“那这个呢。”千仞雪忍着不适,示意另外一束光。
伊安珀耸耸肩:“该怎么说呢?我还挺喜欢祂的?”
然后,伊安珀将手搭在了千仞雪的额头,蒙蒙的光从他手心散发出来。
“醒醒,醒醒,”伊安珀的意识柔和地波动到,将心意传递过去,“起来啦姐姐。”
这一刻,千仞雪从不适的感觉中脱离出来出来,她回忆起了一切。
“我这是……死了?”
“你只是脱离了身体。”伊安珀纠正到。
“脱离了身体……”千仞雪苦笑,“那副身体也回不去了啊,还不是死了。”
“如果你愿意,你当然不会死。”伊安珀肯定地说,“我就是来接你回去的。”
“我就算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千仞雪失笑道。
“当然有。”伊安珀说,“至少千道流爷爷会很开心。”
“爷爷吗……”
“妈妈也会。”
“妈妈……比比东她……恐怕不会像见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