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睡,就跟我走。”
原本还细若游丝的温柔歌声顿时之间突然就变声了,好像从中间一段开始变了一个唱歌的人一样,声音突然之间变得非常粗糙和刺耳。
我拉开帘子,竟然看到王杰的母亲根本没有朝着小杰那边在唱歌,而是面对着我的方向,背对着小杰,只不过灯光将她的影子打在帘子上,我误以为她是背对着我而已。
我刚就看到她这么恐怖的样子,嘴里还在念念不忘地唱着恐怖的歌词,顿时整个人就冻结住不敢动了。
“如果不睡,就跟我走,如果不睡,就跟我走,如果不睡,就跟我走……”
她的嘴里不断发出那种低沉而且音量压低,然而却又非常刺耳、只有我们这个距离能够听得到的唱歌声音,我整个人脑袋是空白的,其实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很少会被吓到站住没法动弹了。
我现在之所以没有马上转身逃走,是因为我就是进来引这东西跟我出去的。
如果她一直缠在王杰身边,陈树没办法在这个空间对付她。
我压抑住恐惧的心情,慢慢往后退。
王杰的母亲整个人好像刚刚从冰箱里出来一样,浑身肩膀和头发都冒腾着冷气,披头散发,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在看什么,简直好像一个火灵活像的女怨灵一样。
“王杰今晚还要留在这里。”我现在已经知道这种怨灵的本质就是当不了母亲的那种遗憾和怨恨,所以这东西也非常不喜欢王杰一直被留在医院里,因为孩子留在医院里就好像这孩子一直在说生病一样。
所以她一直主要骚扰和攻击的人都是我,因为每次都是我找茬,坚持要将王杰留下来。
我看了她一眼,她整个人开始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我这下子当然是往后退了,和她保持着距离,往门那边靠近,额头上开始传来阵阵的眩晕感觉。
我刚刚的时候没有将门完全关上,因为我怕一会我出来的时候会被锁在里面。
“医生,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出院?”她一边披头散发将自己的脸躲头发后面,一边走向我。
她突然之间不再唱歌了,开始对着我说话,但是声音仍然是那么的刺耳和粗糙,简直好像用煤炭摩擦过喉咙里面之后强行说话发出的那种嗓音。
“医生?我儿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院?”她刚刚上一句还是比较小声平静的,比较像是咨询问,现在这一句就突然加大了音量,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抓狂了一样。
我知道是时候了,这个时候我跑,她才会跟在我后面追,于是我转身马上就跑,飞快地跑到大门口。
我知道自己进来的时候留了门,马上眼看就要冲到大门口,手已经朝着我留着的门那边抓过去。
然而王杰的母亲突然披头散发的样子竟然直接在走廊外面出现,隔着房间的玻璃出现在我眼前。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她的那张恐怖的脸顿时穿过这扇门凭空冲了进来,咆哮着就冲向我。
我一瞬间心里的想法是混乱而且复杂的,我甚至一瞬间在想,她的喊叫声这么大声,为什么一号病房里面这么多还没睡的病人没人发现?
然而我已经足以让我全身发抖的恐惧里被扑到了,一下子我的嘴巴也被捂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顿时明白过来,现在只有我能听到她的声音甚至看到她了,所以她发出多大的声音其他都听不到,但是我发出的声音确实真实的,所以不能让我大喊大叫。
不过我也不想让其他人听到现在在病房里面发生的事情,我情急之下猛然想到我胸口还有一个用来防身的桃木吊坠,直接拔了出来。
王杰母亲此时就压在我上面,整张脸都是完全苍白,我说的并不是一般街上看到的女生化了妆的那种苍白,而是我在太平间经常会看到的尸体那种苍白,而且她的双手触感也和枯藤一样这么让人毛骨悚然。
她直接冲着我的脸上大吼大叫,喉咙里面好像始终有一口浓痰在里面一样,非常恶心,我直接将收手上的桃木吊坠一下子戳中了她,顿时好像戳中了什么软绵绵的软泥一样。
我记得陈树说过,这种吊坠都是圆头的,而且本身并不重,对正常人类可以说是零伤害,但是对这些脏东西的杀伤力就非常名下你,我刚刚将这东西刺入她的身上,果然在她的身上产生了剧烈的烟雾和黑色的恶心东西冒出来。
不过我知道区区那一块桃木如果就这么轻易能收复她的话,我早就自己干了,我马上推开她打开我留的那条缝隙跑了出去。
额头的眩晕感觉并没有消失,显然它还在我左右,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没头没脑地直接冲了进去男厕所,也管不着身后还是不是追着上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