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派为神偷一门,则一门里还分成三个小分支,一个是撬门压锁,一个是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另一个就是我家祖传的小偷小摸。”
“我们这三家走的是不同的路,但偶尔也偶来往。”
“撬门压锁的专门搞入室盗窃,一般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踩好点,一旦得手,便远走高飞,再不回来,而一单下来,最少能吃几年。”
“飞檐走壁也是如此,但他们两个一般做的都是大案,一旦出事,必死无疑。”
“而我家这一派,只做人前的小买卖,故而人脉凋零,但被抓之后,最多毒打一顿,很少有送到官府衙门的。”
牧歌没想到盗圣之家祖上还分的这么细。
当即问道:“你爹呢?”
“嘿嘿,在衙门里压着呢,因为是惯犯,被抓了次数太多了,估计这次没个年是出不来了,就算出来也废了,手指被人剁了,干不了活,出来也得靠我养活。”
牧歌第一次看到这小子的表情里,带着一丝落寞的表情,显然他和他老爹的情感很不错。
便问道:“你很在意你爹?”
“是呀,他经常偷各种好吃的给我,我当然在意了。”
牧歌便继续追问道:“你娘呢?”
“哦,她远本就是坊间下贱之身,又回去陪客人了,说不定跟着哪个金主跑了,等有钱了,也许会逃回来找我。”
牧歌感觉这家人挺奇葩。
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等他老娘找到金主骗到钱,再回来。
可为什么被这孩子说一点也不伤感,反而好像习以为常呢!
便继续问道:“那你其他亲属呢?”
“哦,大伯去别的地方碰运气,可能太老了,手艺生疏,被人抓住之后打了几拳死了,我讹了那主家几两银子,就把尸首丢乱葬岗了。”
“至于二伯,在别的州县衙门里,可能案底太多,不被打死,也得等着秋后问斩。”
“我爷爷死的更早,当年无意中偷了一个养毒虫的老太太,当场就被钱袋里的毒虫咬死了。”
“至于奶奶,几个婶子,那些女人都是无情的家伙,早就改嫁她人了。”
牧歌感觉这一家人,都能写一部混乱的小偷家族历史了。
便问道:“那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就不怕你重蹈覆辙?”
小家伙一摊手道:“没办法,我从小就学的这门手艺,别的都不会,而且也爷爷说,我学的比我爸还好,让我争取将这门手艺发扬广大呢。”
牧歌从没见过怎么不要脸的一家人。
明明一个比一个惨,却是完全不在意,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甚至还感觉很光荣一般。
出于好奇,牧歌便问道:“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哦,我打算找我堂兄盗九爷,去学飞檐走壁的功夫,这样也多条生路,听说他经常出入京城,只是我没见过他人。”
说完还打量了一番牧歌问道:“你认识那个神出鬼没的盗九爷吧,我看功夫不错,是不是也会飞檐走壁?要不你教我功夫吧,放心,我不白学,我可以教学费。”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正是昨日牧歌给的那十几两银子。
牧歌抬手一把抢过钱袋子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应该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