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前的二人,岳凌靠着墙坐在地上,张曙舟面对着他坐在床上,将面前的岳凌完全覆盖在自己的阴影里。今晚岳凌知道了太多的事,特别是当他终于得知母亲和妹妹的消息后,他一度感觉自己就要再次潸然而下,但是眼前这个人,如果说潘歧对他的调教与折磨让他对潘歧只有刻骨的恐惧和害怕的话,那么对于张曙舟他就只有如附骨之蛆的恨意,甚至是愿意和他同归于尽的恨意。岳凌仅存的一点点自尊不允许他在张曙舟面前落泪。
二人相顾言,突然轻声而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张曙舟突然低声道:“终于来了。”张曙舟释然地笑了笑,随即对岳凌说道:“是张迪来了。你先躲床底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你现在是给他们定罪的最重要的证人。”
岳凌藏好的时候那人也已经闯了进来,张曙舟不紧不慢得地从床上站起来,借着窗外的灯光和月光,两人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张曙舟面前的张迪,满脸沧桑,和10天前余海见到他的时候相比,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衣服皱皱巴巴的但还是整整齐齐地塞在西裤里,胡子茬也长了出来,眼里充满了血丝,隔着一张床举着枪指着张曙舟。
“张曙舟,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现在你和潘歧都成了警方抓捕的对象,但是只要没有岳凌这个关键的证人,那么警方的证据链就没有办法充分地连上。也就是说只要把岳凌除掉了,即使你或者潘歧被捕,警方也会因为证据不足,只能给你们安一个可有可的罪名,到时候还不是几天就能放出来了。”
“这么说,你也是来杀岳凌的?”
“督察组的人明天下午就要来了。我怎么能让岳凌出现在督察组的人面前。我下半年就能升到省厅去了,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出什么乱子。”
“他个残废能跑到哪里去。这里三面都是高墙,唯一一个出入口的保安室,今天我也让他们放假锁上了。他肯定跑不出这个别院。”
“那我们四处找找?”说着张曙舟走到了张迪身前,在病房门口的卫生间站住,等着和张迪一起出去。张迪却还是不死心地四处打量着这个一览余的小小房间,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张迪身后的卫生间门上。
“让开。”张曙舟快步移动到了一边,张迪猛地打开了灯一个箭步踏了进去,然而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淋浴附近的墙上些许还没有干透的水滴在灯光下回应着这位不速之客。而就在这时,张迪感受到自己的后脑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
“别动,你现在已经逃不掉了。乖乖地跟我们回去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
张迪不紧不慢地举起双手,但是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老东西,装了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不过你别忘了,我跟你们回去,你这些年干的事也会公之于众,你以为你能幸免于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