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医院住院部的患者来说,黑夜降临的时刻也就是休息的时刻,没有也法进行娱乐活动,只能躺在病床上枯燥味地看着手机,病痛的缠绕以及药物的作用也会让身体对除了睡觉以外的其他活动都兴致怏怏。
岳凌的睡眠极差,不过这几天在这个远离了潘歧张迪只有寂寞声的小小世界里,他几乎每天都能一夜安眠。自从和余海见过那一面之后,来询问他情况的警察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样也挺好,岳凌想着,在余海面前他可能没有办法做到毫感情地说着欺骗他的话吧。
晚上10点多,岳凌接受完查房护士的最后一次检查,整个病房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他看着手上这张他已经盯着看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的纸条,这是他今天中午在吃医院的盒饭的时候发现的,上面用简笔清楚地画着一条从他的病房到目的地的路线,以及碰面的时间。他知道潘歧不可能让他就这样暴露在警方的视野之中,只是他没想到潘歧的力量竟然能这么快地就渗透进了这家医院。趁着值班护士在进行今天最后一次检查而忙碌的这一小段时间,岳凌拖着他那隐隐作痛的右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片净土。
C市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人与人之间大大小小的摩擦可谓是多如牛毛,可是涉及到命案的,特别是没有线索或者暧昧不明的命案,这三十年来是屈指可数,而且大多都是发生在10年20年前大片地段还是城乡结合的荒地,以及监控探头还未像现在这样网格化普及的时候。所以一夜通宵下来,余海和何鸿亮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20年前发生的一起认定为自杀的交通事故上。
“这还是当年老岳经手的案子呢,一眨眼20年都过去了。这个案子之后没多久老岳就被调去做缉毒工作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何鸿亮一边翻阅着档案一边道。
“这个案件当时为什么判定当事人是自杀呢。”
“当时是在死者潘企的家里找到了他留下来的遗书,再加上尸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死者有饮酒吸毒之类的情况,摩托车也没有发现被人为损坏的痕迹,所以我们都认定死者是在意识清晰的情况下故意撞向货车想要自杀的。但是老岳却不相信,他说潘企在他之前对市里一家夜总会进行突击检查的时候见过,潘企是那家夜总会的仓管。老岳一直怀疑潘企很可能是知道甚至参与这个夜总会的一些不法产业,所以一直在暗中查访。而且老岳还说潘企死之前他还见过潘企,他说他当时正开着警车在夜间巡逻,等红灯的时候潘企骑着摩托车停在他旁边,要老岳晚点去他家找到一份录音,说完就闯红灯开车跑了,等老岳等完红灯追上去的时候,事故已经发生了。”
“那后来那份录音找到了吗。”
“在潘企租的房子,除了他的一些生活用品,我们唯一找到的东西就是那封遗书。他平时都是晚上才出门,他的邻居甚至都不知道这里还住着人。后来老岳论如何都找不到任何证据能证明潘企的死亡和其他事情有关,所以就只能按照自杀结案了。没过多久连老岳也被调到缉毒警去了,这件事就更没人追查了。”
“那家夜总会没有调查过吗?”